夜微涼,一片暗沉之中,起伏的粉白色床帳隱隱發光,好似凝聚點點螢火,為孤寂的黑增添了一分柔二分暖,格格不入,卻又完美融入。
楚恒逸靠坐在黑晶礦枯藤臥榻邊,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慢悠悠地把玩著纏繞在指尖,屬於師父的發絲。
他慵懶地半眯著眼,幾乎一眨不眨地凝視著榻上人精致奪目的臉龐,偶爾扇下長睫,唇間溢出一聲似有若無的笑,眼眸裏那溫柔的細碎,猶如暖春晴空下的一縷朝陽鋪散而下的點點斑駁。
有點炫目,卻不晃眼。
倘若隻是這麼看一眼,畫麵還挺美的。
夜色雖涼,溫情常伴,佳人俊才,尤為登對。
可如果佳人是被迷暈的,俊才深情凝望了快一宿呢?
邪神係統不知旁人如何想,它的想法是,變態,是真的變態啊!
它以為,待它歸來之時,就是重振反派雄風之日。
萬萬沒想到,這壞女人死了,又沒死,換了個身份,活得比之前好像還更滋潤了?
這一點,是它從她展現出來的更加動人的姿色中推測所得的。
更沒想到的是,封印記憶這事非但沒減弱兩人間的感情牽絆,還起了反效果。
楚恒逸這貨,看著他師父的眼神,詭異得很,橫看豎看它都覺得那眼神有著一股變態味道。
【咳咳,小子,接下來你打算幹什麼?】
邪神係統本意是問,下一步有什麼打算,總不見得就這麼看到天荒地老吧?
它這問題落進楚恒逸的耳裏,倒是讓他有了些別的想法。
他神色微閃,用心神與它交流了起來。
我記得你曾承諾我,會幫我的吧?
【那自然啊,我不幫你,我還能幫誰。】
幫你不就是幫自己嘛?
邪神係統默默吐槽。
那你幫我把她心神裏的那東西給屏蔽掉,讓它沒有辦法看到我做了什麼。
邪神係統微微一愣。
是了。
將人悄悄迷暈帶回後,它和楚恒逸針對過往做了一個比較有深度的複盤。
眼下,他們得出的結論是,壞女人的體內可能也存在著一個同它一樣性質的東西,也就是係統。
邪神係統礙於一些原因,沒有把係統這個詞直接暴露在楚恒逸的認知裏,於是就成了他方才口中的那個“心神裏的東西”。
通過邪神係統的分析推測,壞女人是為了完成某個任務才接近他的,這個任務可能是為保護他而死,也可能是讓他親口承認並說出愛她。
總之,一旦任務被完成,她便能順利地離開這裏。
想要留住她該怎麼辦?
一種就是讓她永遠完成不了任務;還有一種就是讓她愛上他,愛得不能自拔,離了他就活不下去。
結論出了後,楚恒逸便再沒了動靜,就這樣安安靜靜地看著她,好像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
不就兩隻眼睛一張嘴巴嘛。
再次暗暗吐槽了一句的邪神係統,如了小狼崽的意願,設下了障眼法,用來專程幹擾係統認知。
【行了,我已經給你屏蔽好了,你現在無論做什麼,都不會……】
邪神係統還沒交代完呢,就見狼崽子湊上前,伸長了些脖子,輕輕地吻上壞女人的臉頰。
此時的他因動情而變得分外敏感,柔唇觸及她的臉蛋,感受著她細微的毛孔,癢癢的。
從臉蛋漸漸地遊走至唇角,輕輕地點了一下。
隨後,他抬起些身子,手指輕柔地從她的下顎線上滑落至鎖骨間,短暫地停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