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很清楚,自己被囚禁了。
入魔後的楚恒逸,確實強大,手段也很果決。
怕她借助係統的力量逃離,所以幹脆切斷了她同係統間的心神聯係。
能做到這一步,縱使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大概能猜出一二了。
不管是哪裏,她所在的這座,由他親手打造的囚籠,必定是一處能與外界隔離的空間。
坐在囚籠中的她,仰視著這片睜眼閉眼都不曾有一絲絲改變的地方。
她不由得輕笑了下,伸手觸及一旁的黑色藤蔓,指尖輕柔地勾勒著上頭細長尖刺的輪廓,再緩緩地摸向那永不凋謝的深黑色玫瑰。
玫瑰花瓣觸感冰涼,就如同他的氣息一般。
自醒來後,她不止一次想要解釋,他卻連一次開口的機會都不給她。
他每天都會來看她,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時候,因為被關在這裏的她,無法感知當下的時間,她隻知道他來便是新的一天。
他每次待的時間長短不一,次數多了,她漸漸摸到了一點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規律的規律。
那便是,每當她冒出想要解釋的想法時,他就會離開,時機準得,讓她有一種他能夠讀取自己心聲的能力。
後來,她便試著不去想要解釋,果真他留下來的時間變長了一些。
“嘶。”
失神間,指腹不小心掠過緊挨著深黑色玫瑰花的尖刺,無一絲一毫妖靈之力護體的她,柔嫩的指腹間立即冒出了一滴血珠。
白凝怔怔地看著血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關太久了,她竟覺得這滴血珠分外鮮豔,很是好看。
畢竟,這座囚籠從裏到外都是黑沉沉的一片,目之所及之處都是幽深的黑,稍遠些的地方什麼也看不見。
若不是,她對他的愛,已經到了即便委屈,即便囚禁,也如磐石絲毫不移的境界。
她想,若是正常的女子,眼下想必已經瘋了。
或許,她確實已經瘋了。
不是因為囚禁,而是因為好愛他。
她會想,這些或許是她該受的。
畢竟,一開始的接近出於任務;為他破降妖陣,確實也是為了完成任務離去;大婚之日,他為她做了很多事,不管是不是因為意外,她確實再一次拋下了他。
他會入魔,與其說是那位魔族少主精心策劃的,不如說,她也難辭其咎。
若是她早些察覺他對自己的情意;若是她對待他更認真些;若是她也能早點清楚自己的心意。
那麼,是不是,至少他的命牌就不會流落到魔族少主的手裏?
“怎麼?隻是被關幾天,就傷心地想落淚了?”
從深黑之中,突來的一隻手,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晃動間指腹上那滴越加充盈圓潤的血珠似將搖搖欲墜。
她有些錯愕,被關了這麼久,還是頭一回,他伸手觸碰了她。
不及她多想,指腹上傳來一陣刺痛,就見他低頭用力一吸,傷口處猶如被冰敷了一般,涼涼的。
她下意識地想將手收回,她這一舉動像是觸及了他的逆鱗一般,他施加在她手腕間的力道硬生生地重了許多,被他抓著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泛紅。
可他仍未罷休,對著她指腹間那點細微的傷口繼續用力一吸。
“啊。”
這一下,來得有些生猛。
她一個沒忍住,那嬌媚的聲音不由得從嘴中溢出,聽得她自己都不由得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