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淺做了一個夢,夢裏她滿手鮮血,哭得撕心裂肺。
很痛,從未有過這般的痛。
血,不是她的。
身體毫發無損,但心卻痛得她快暈死過去。
然後,她醒了。
驚醒後,她坐起身,手下意識地抓著柔軟的被褥,思緒還停留在那令她費解的一幕。
緩緩地捂上心口,還是有些疼,似是後遺症,她大口地呼吸著,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她,是怎麼了?
自從那天在狐狸寺廟遇見那個人,兩人對視,無言擦身而過後,她就開始變得不對勁了起來。
好在學校這兩天開始搞運動會,她隻需要參加一次八百米衝刺就行,其他時候,她都可以盡情地發呆,無所事事。
奇怪的夢遲早會淡去的,就像是這世上沒有什麼事能讓她耿耿於懷或是心心念念,時間隻會把歲月變得更為平淡。
她到底沒有把夢放在心上。
陶曉窈沒報名任何比賽,於是被迫去當了啦啦隊,她習慣了和葉思淺形影不離,說什麼也要她去給自己捧場。
跑完八百米的葉思淺,拖著有些疲倦的身子,漫不經心地向著曉窈的所在處移動,能走慢一點就慢一點,她的視線甚至已經開始捕捉有沒有什麼地方能讓她躺下睡一覺的。
就在這時,邊上一角落處的吵鬧聲引來了她的關注。
“胡玖,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牛逼啊?你一個孤兒院出來的,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是不是?”
“雷哥,能動手就不動嘴,我早看不慣他這一臉漠視人的樣子,搞得自己多厲害一樣,揍他。”
“說得對,他要是敢還手,咱們就去告老師,到時候看他還怎麼留在學校,我們人多,還怕他一個人?”
欺負人的戲碼,葉思淺也沒少遇到,以往遇到這種事,她都是不管的。
無他,不想多管閑事。
什麼正義的使者,她可不吃那一套。
她嘛,就是挺自私的一個人,不想改變,也不會為誰改變。
她抬腳想走,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滾開,我隻說一遍。”
這個聲音……
她抬起的腳又慢慢地放了回去,她微微側目,向著聲源處走去。
胡玖冷冷地掃視著圍著他的四五人,他和這些人沒什麼仇,為首的雷哥他倒是聽過他的事,好像喜歡自己班上的班花。
那班花叫什麼來著?
他記不清了,這回找他生事,大概率是因為那班花。
為了個女人,折騰這種有的沒的,真是日子過得太太平了,沒事找事。
他不主動挑釁鬧事,不代表他會甘願拚擺無辜挨揍,再說了,人被揍了還好說,校服要是被扯壞了,這不又是一筆錢?
隻不過,能不動手最好不動手,畢竟他還得靠著獎學金過日子。
為首的雷哥本就看胡玖極度不爽,這會兒見他一臉無畏的樣子,更是不爽了。
這小子壓根就沒把自己放在心上!
“好小子,看來不好好教教你,你都不知道自己姓啥名啥了!兄弟們,給我……”
雷哥話音未落,就聽到身後方傳來一道利落幹脆的女聲,“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