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瑤被他問得一陣心虛。
瓊華閣裏的自然是假，但是那蠱蟲可是她最重要的保命符，不到萬不得已自然不能鬆口。
更何況……
望舒殿裏二人那麼多次的恩愛纏綿，他總不能不承認吧？！
於是便提著幾分膽子狡辯道：
“自然都是。”
“封哥哥為何這樣問我？你是在懷疑瑤兒嗎？！”
封諭聞言，單手扶額的輕笑了一聲。
那狹長的鳳眸微微上挑，聲音卻在下一刻變得冰冷刺骨：
“壽宴那日，本座雖然喝了你們下在酒裏的忘情醉，不過很可惜，卻並沒有失去記憶……”
“那日，本座寵幸的，好像並不是你蘇大小姐吧？？”
蘇亦瑤聞言，全身一滯。
望著男人陰翳的麵龐，表情逐漸變得僵硬起來。
封諭他……並沒有失去記憶……
也就意味著……他什麼都知道？？
這麼久了，他居然一直都在和自己做戲？！！
蘇亦瑤隻覺得腦袋裏一陣嗡嗡作響。
不知為何，眼前的男人竟讓他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
就像是……突然跌入了無邊無際的大海裏。
冰冷，窒息……
仿佛下一刻就會溺斃。
“封哥哥……”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抓住身旁的紅木扶手，滿眼不甘的凝望著封諭。
即使麵前的這個人，殺了忻哥哥，毀了她的一切！
她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可是此刻，她想要報仇雪恨，就不得不抓住這唯一的救命稻草。
動之以情，忍辱求生：
“就算是……就算是封哥哥你那日沒有要我……”
“可在我嫁過來之後，我們畢竟也有了夫妻之實，一日夫妻百日恩……”
“夠了。”
封諭麵色一沉，冷冷的站起身來。
隨著那華貴的衣擺在腿前垂落，凜冽的壓迫感便在周身飛速蔓延。
所有瞬間人屏住呼吸，整個寢殿都籠罩在了一片死寂之中。
“雲璟！”
封諭偏過頭，對著寢殿大門沉聲道。
厚重的雕花殿門應聲而開。
一道墨色身影飛快的掠進了寢殿中。
男人端端正正的跪在封諭麵前，叩拜道：“屬下在。”
藏在銀製麵具下的麵龐冰冷，看不出絲毫情緒。
“你來告訴本座，蘇大小姐的滋味如何？”
封諭勾起唇角，目光從男人身上漸漸滑向蘇亦瑤。
蘇亦瑤：“！！！”
封諭他……是什麼意思？！！
驀然回想起那麼多次黑暗的寢殿，無聲的纏綿。
她瞬間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隨著那猜測，整個人驚得一陣頭皮發麻！
“之前的……是你？？！！”
蘇亦瑤的胸膛急劇起伏。
原本瀲灩動人的眸子就像是染著血的利刃，狠狠向著跪在地上的黑衣影衛刺去。
雲璟：“……”
雲璟聽到封諭的問話也有點發懵。
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這種話是能讓他當麵說的嗎？！
他滿臉疑惑的緊咬著下唇，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封諭卻偏要讓他當眾談談感受似的，冷嗤了一聲：
“不要讓本座再問第二次。”
雲璟心中一凜。
連忙重新跪伏在地上，沉聲道：
“屬下不敢。屬下隻是奉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