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人死活不肯放淩溪澈回去。

他也隻好暫時安頓下來,繼續給那陳公子治病。

接連三天,沒日沒夜的為他施針調理、灌藥泡浴……

到最後,那陳公子的病情竟然真的漸漸好轉起來。

直到約定的最後一天時,他甚至已經從昏迷中蘇醒,還稍稍喝了幾口藥粥。

淩溪澈收拾好用物,留下一份調理的方子,便執意要走。

員外夫人喜極而泣。

見留不住他,便包了好大一包銀子,親自將他送到了大門口。

讓淩溪澈沒有料到的是。

剛一推開大門。

就見之前那隊官差竟然守株待兔似的等候在門外,後邊還跟著神色鬼祟的陳員外。

二人同時愣了愣。

那員外夫人頓時看出眼前的狀況不對,立刻哭罵著直奔陳員外而去:

“你!!他可是你兒子的救命恩人!!”

“你還是不是人啊!嗚嗚嗚!!”

誰知人還沒到跟前,就被兩個官差用棍子直接架在了原地,立刻嚇得臉色煞白,哭都不敢大聲哭了。

“唉!!”

陳員外垂頭喪氣的跺了跺腳,“這是上邊的意思,咱們開罪不起啊……”

淩溪澈冷眼看著這場鬧劇。

緊跟著,就見那官差首領對著自己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容拒絕道:

“小公子醫術驚人,有如華佗再世……”

“我們縣太爺十分敬仰,想請您過府一敘。”

那話雖客氣,語氣卻帶著幾分傲慢,就差沒用鼻孔對著自己了。

“不必了,隻是碰巧而已。”

淩溪澈見勢不妙,連忙轉身走就。

誰料人還沒邁出大門,就被那一眾官差團團圍了起來。

“是不是碰巧,公子說的不算。”

“去不去,公子說的更不算。”

“公子既然醫者仁心,縣太爺這邊有位貴人,想請您診治一番,若是醫好了,還愁不能飛黃騰達?”

那官差頭子一臉得意。

天上掉下這麼大個餡餅,還怕這窮小子不伸手去接?!

可讓他始料不及的是,那“窮小子”不但絲毫不為所動,還傲慢的白了他一眼,冷哼道:

“巧了,我這輩子有三不醫,這位貴人偏巧就在其中。”

“請恕草民無能為力……”

“哪三不醫??”

那官差頭子一愣,麵色不悅的追問道。

淩溪澈揚了揚嘴角:

“以權勢壓人者不醫,大奸大惡者不醫……”

“那還有一個呢?”

官差頭子見他話到一半突然停了,立刻緊皺著眉頭追問道。

淩溪澈輕笑出聲:

“看不順眼的不醫!”

“你……!”

那官差被噎得夠嗆,你你你了半晌才醞釀好情緒,繼續咆哮道:

“你大膽!!”

“我看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把他給我綁回去!”

那隊官兵領了命,立刻手持武器惡狠狠的撲了上來。

淩溪澈見他們動了真格的,立刻十分從心的向後退了兩步……

飛快的環視了一圈周圍。

琢磨著。

究竟是向門內跑,找個地方藏起來好呢?

還是活動活動這許久沒動的筋骨,直接搶一把武器殺出去??

就在此時。

三道暗影竟然如同閃電般同時出現在眼前。

兩個人抽出長劍,擋住了所有官差。

另一個不由分說,扛起他就上了房。

嘶……

雖然被人像麻袋一樣扛著的感覺不太好,但是這黑衣人飛簷走壁的功夫是真不錯。

淩溪澈望著腳下的屋脊飛簷,感覺著耳邊呼呼的風聲。

方才的緊張感褪去後,突然有種坐船練習水上漂的感覺~

嘖,不對。

應該叫坐人練習牆上飛!

淩溪澈正神遊天外的不亦樂乎,那人竟不知什麼時候落進了一處簡單隱蔽的小院中。

看樣子……似乎之前有人住過。

但是又尋不到任何蹤跡。

隻是隱隱覺得環繞在周圍的氣息有些熟悉……

黑衣人沒有說話,隻是將他放在臥房,又變戲法似的端上來幾盤半涼不熱的餐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