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該起了,早上還要給老爺請安,不然就要遲了”
林默揉了揉幹澀的眼角,看著窗邊的那一抹朝陽,揮了揮手
“吵什麼吵,打擾小爺的美夢,那老頭子問起來,就說我今天病了,在床上休息”
我叫林默,原本隻是一個在大城市邊緣求生的打工仔,每天都過著996的普通生活。
新年將至,老員工們都早早提前請了年假,導致除夕夜裏公司沒人值守。於是我這個公司最年輕的員工,就被老板親自點名加班。
最近由於新進了項目,我已經連續熬了五個通宵,身體上的疲憊馬上將要把我壓倒,別人都在家中團圓,而我一個人留守在漆黑又空蕩的公司裏麵,隻有顯示器發出的光亮將我包圍。
“小林,熬過這個春節,我就提拔你為公司主管,你這麼年輕,前途無量啊”
我隻能努力回憶起老板離開公司前,拍打我肩膀的笑臉。
想用這無形的大餅來填補我空虛的身體,但怎麼感覺有點噎呢。
於是便想起身,來活動一下我那麻木的雙腿,但胸口突然發麻,四肢也開始脫力,整個人就像被禁錮在了椅子上麵。我仿佛意識到了什麼,聽著耳機裏麵傳來的那首難忘今宵,我心中滿是不舍。
片刻過後一顆禮花炸裂,那五彩的光芒林灑在,一個落寞的身影上,隨後一切重歸黑色。
夜幕下的雍城內,有一座古樸卻不失精巧文雅的豪宅,遠遠看去,占地足有五十多畝,古城的夜晚是那樣的黝黑,隻有零星的幾點燭光在月光下搖曳,從豪宅這莊嚴的門檻下經過,穿過一個又一個門庭別院,在這老宅的最深處,燈火通明、人頭攢動。
微風吹過,微晃的燈光照出人們臉上的凝重,他們身形急促,看衣著應多是這大宅的小廝。
茶褐色的木門前,一位身穿華服的中年男性坐在院中,他的背影遠遠的延伸出去,身形好似一座磐石,一動不動的佇立在那裏。
隨著他指尖緩緩的敲擊著石桌,周圍的蚊蟲好似被一層層無形且無聲的波紋,推向兩邊。
庭院裏除了沙沙作響的落葉,還伴隨著越來越微弱的女子痛苦的呻吟。
一名身穿軟甲的魁梧侍衛,三兩步從門口徑直向男子走來,彎腰俯首在男子身旁。
“家主,那女醫官說,情況不太順利,出血有些多,再加上這已經過了快一個時辰,怕是難了”
那侍衛語氣沉重頓了一下繼續道。
“但若是剖腹,孩子有一二成可能,保下來,但大人就...”
侍衛說到這裏停頓了下來,望向眼前的家主。
那華服男子聽後,神色並沒有一絲變化,片刻後,隻見他微微沉吟。
“嗯——告訴他們,一切聽從醫官安排”
說罷,便不做任何理會,閉起了雙眼。
一絲絲光亮進入我的雙眼,再次醒來,我發現自己轉生到了一個嬰兒身上。雙腳被一名穿著一身素袍的老嫗倒吊著拎起,看著逐漸恢複氣息的我,她露出了驚喜的神情。
“太好了,少爺救回來了!”
這是一處不大居室,屋內的陳設樸素中透漏著一絲文雅,床上靜靜的躺著一名女子,麵色蒼白毫無血色,細看此人已經沒有了氣息,但她好似也聽到了剛剛的話語,嘴角淡淡的掛著一抹微笑。
這時古樸的房門被人推開,穿著華服的男子緩緩走進,高大的身形接近兩米,房間裏的人立刻籠罩在他的身影下麵。
“老、老爺,少爺他平安無事,但是夫人她...”
那男子仿佛沒有聽見後麵的話語,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床上的女人,便把目光轉向了我,神情終於漏出了些許變化,好像是一絲欣慰。
看到周圍人恭敬的態度,我也猜到眼前的這人大概就是這林府的家主,於是也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
麵對著這剛剛降生卻不哭也不鬧的嬰孩,林絡威感受到了一絲的不同尋常,但他隨後便轉頭看向門口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