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寧不清楚,言路心裏卻是跟明鏡似的。
他家阿寧現在看著成年了,是個大人模樣,但是小時候被壓抑的太過,不僅沒怎麼玩過,還因為家庭原因被逼著懂事。
其實他的少年還是小孩子心性,比誰都渴望童年。
他願意做少年的後盾,更樂得慣著少年。他想讓少年知道,無論再問多少次,無論做了什麼樣的事情,他言路永遠都是顏寧的後盾。
不過,一切還是得以安全為先,如果少年不顧安全的話,那他可得把眼睛擦的亮亮的,好好看著少年。
現在的少年確實比以前活潑了很多,不過還是很沒有安全感,才會想一遍一遍的確認。
言路看少年的眼裏自帶濾鏡,他看少年覺得可愛,但少年其實已經皮的成為個貓不理了。
事情是這樣的,有次傭人想給福福剃毛,顏寧自告奮勇,說要給福福弄個好看的造型。
結果最後把福福剃成了禿子貓,愛美的福福抑鬱了好幾天,那之後顏寧可謂是成了貓不理。
再後來貓毛是長出來了,顏寧也每天小心討好著貓主子,福福才原諒了他,一人一貓正式和好。
這樣的事情還不止一件。
又一次,顏寧不知刷到什麼實驗,興衝衝拿著材料做了起來,然後直接把整個房間都糊了一層黏糊糊的東西。
言路發現時,少年正在紅著眼睛,用小鏟子清理地板,頭發上衣服上弄得都是,也不先去洗洗,還是言路把人揪起來,確認人沒事後帶到衛生間。
“哥哥對不起,你罵我吧。”他把一切都弄得很糟糕。
言路當然不會罵他,生疏安慰道:“阿寧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又不是什麼大事,我讓人把那些家具換掉。”
顏寧鼻子發酸,倉促的低下頭,“為什麼不罵我?”
“因為你比所有都重要。”言路聲音清冽,像涓涓細流一樣緩緩流進少年心裏。
“砰砰砰”
病房門被敲響,宋書城走進來。例行檢查後,磨磨蹭蹭不肯走,暗地裏八卦著兩人的相處方式。
言路早已習慣宋書城時不時神經,不過看少年在醫生麵前拘束的緊,不客氣的開口趕人。
宋書城知道自己討嫌了,不過八卦的心占據了上風,把言路一起帶出了病房。
趁著周圍沒人,調侃道:“這架勢,都快騎你腦袋上了。”
言路不以為意,淡淡的嗯了一聲。
“話說,過去半月了,你這怎麼一點進展都沒有,要不要兄弟我教教你?”宋書城邊說邊搖搖頭,自信的想幫兄弟追夫。
不是他吹,他談過的女朋友比他吃過的鹽都多,有他出謀劃策,絕對可以成功的。
事情的主人公之一持反對意見,少年小孩子心性什麼都不懂,言路還是想慢慢來,怕嚇到少年。
兩人談話的一小會兒功夫,再回去時顏寧已經不在病房了,言路和宋書城病房裏裏外外找了個遍也沒看到人。
“奇了怪了,咱們剛剛離病房門口也不遠啊,顏寧出了病房應該可以看到才對。”
宋書城這話一出,兩人對視一眼,兄弟間的默契十足,一個眼神,便明白了對方所想。
少年大概是出事了。
不等言路吩咐人去查,手機就收到了信息。
“現在,一個人來雲山倉庫。”看到雲山倉庫四個字,言路瞳孔微縮,手機都險些沒拿穩。
怎麼會是那裏,難道那群人回來了?
阿寧不能有事,絕對不能。
言路魔怔似的給發信息來的手機號發消息打電話,然而始終沒有人回應。
此時此刻,等待的每一分鍾都是煎熬的。
另一邊。
顏寧是被冷水澆醒的,此時的他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打量著周圍想搞清什麼情況。
“唔。”
一旁的綁匪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人,捏著顏寧的臉頰,迫使他抬頭,力道很大,少年嬌嫩的臉上都留下了幾個指印。
“小美人兒,我家老大有話問你,你最好乖乖說出來。”
綁匪把堵在顏寧嘴裏的東西拿走,顏寧也識相的沒叫喊,冷靜分析著情況。
“小美人兒,你不用擔心,我就是想了解了解情況。”為首的綁匪笑著,但臉上的刀疤讓他看起來猙獰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