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棠思忖了半晌才緩緩道:“我倒是可以答應大姑娘所求之事,隻是我有個不情之請,望大姑娘答應。”
謝大姑娘眼睛亮了亮:“夫人請說,隻要是謝氏力所能及之事,我保證一定會全力以赴。”
“今日大姑娘求參之事,萬要保密,我不想讓別人知曉。”
謝大姑娘沒想到她所求之事如此簡單,雖然疑惑但還是點頭應了:“既然是夫人的要求,那便請夫人放心,今日求參之事我自不會往外說一分。”
葉棠一笑:“多謝大姑娘了。”
謝大姑娘了卻一樁大心事,整個人都肉眼可見開朗起來:“夫人客氣了,謝氏欠您一個人情,若有需要,你隨時差人知會一聲。”
謝大姑娘的貼身丫鬟見兩人聊完,忙過來提醒謝大姑娘時辰到了,該出席賞花宴了。
兩人整理了一番儀容往賞花的院子趕去。
卻不料經過抄手遊廊時,引得謝大姑娘驚呼。
“阿珩!你怎麼在這?!”
不遠處亭閣裏有一青年,坐在紅木輪椅上,目光遙遙對上的一瞬間,葉棠卻感受到了無形的壓迫力,不禁心頭一顫。
謝大姑娘喚他阿珩,想必他就是名譽京都的謝家大爺謝珩。
她跟在謝大姑娘身邊往亭閣裏走去,看清楚了男子的麵容。
極其清雋冷淡的一張臉,眉眼鋒利如劍,鼻骨挺拔,狹長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卻讓人倍感壓迫,薄唇沒什麼血色,抿得很緊。
他孤身而坐,難掩身上的冷冽寒意,像一把出鞘的寒刃,鋒芒盡顯。
葉棠隻看了一眼就垂下了頭,但此時此刻心裏卻理解了京城貴女,無怪乎她們都想嫁與謝家大爺為妻。
隻是可惜,上輩子她被人毒害之前,聽到了謝家大爺身死的消息,葉棠心下長歎,看來謝大姑娘的願望終究落了空。
謝大姑娘驚呼過後,忙讓人拿了大氅,親自彎腰給謝家大爺係上。
“好好的不在屋子裏歇息,外麵天寒地凍,小心著了風寒。”
謝珩無奈的任由長姐動作,眸光卻落在了葉棠身上。
女子穿著桃夭色的對襟褙子,青白領抹繡了海棠纏花枝的樣子,下麵是一條素色百迭裙,烏黑的發絲盤成發髻,頭上插著幾根鎏銀的珠花簪子,帶著白玉耳環。
一雙清眸瀲灩,膚白勝雪,佳人亭亭玉立,氣質清冷出塵。
“這位夫人是?”
謝大姑娘笑道:“這位是永昭伯夫人,說來也巧,她夫君永安伯近日升了殿前副都指揮使,在禁軍中任職呢。”
謝珩點頭,狹長的眸子依舊沒有情緒,淡聲道:“夫人安。”
葉棠還了一禮,客氣又疏離:“大爺安。”
謝大姑娘向旁邊問道:“大爺今日可用藥了?”
話音剛落,亭閣裏丫鬟隨從跪了一地。
謝大姑娘見狀眉頭緊鎖著急道:“阿珩,怎麼不吃藥?”
謝珩淡聲道:“長姐,我的身子我心裏有數,你別太過憂心了。”
謝大姑娘忙蹲在他麵前,握著他的胳膊勸道:“阿珩,長姐尋了一個良方,一定能治好你。”
許是為了尋求安慰,她看向葉棠,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伯夫人覺得呢?”
葉棠得了謝家承諾,也希望謝家繼續長久的興盛下去,思忖了一下道:“事在人為,人定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