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嫁過來時,倒是想有個子嗣坐穩侯府五奶奶的地位,可後她夫君的身子不好,那事上常常不成。

不小心又得了風寒,侯府用藥堪堪吊著他的命,別說行房事,連起身都不能。

後來她婆母,遠寧侯夫人許是認命了,在她的幼子不久於人世前,連續幾天喂了一些虎狼之藥,隻為了讓他能留個種。

徐嘉儀想起那些時日就覺惡心,遠寧侯府五爺原是個翩翩君子,後來臥病在床瘦成一把骨頭,她還能清楚記得,最後的日子裏他在自己身上軟趴趴動作,眼裏有說不出的癡狂,讓她徹底不再留戀從前夫妻相合的日子。

幸好,她偷偷找來了藥服下,若是懷上了子嗣,她才算在侯府裏葬送了一生!

聽到改嫁,雲華有些遲疑:“可是,咱們夫人這麼強勢,會讓奶奶另嫁嗎?”

徐嘉儀起身,走至裏間,想起侯夫人,她語氣有些冷意:“必然不會,自五爺過世後,婆母便讓人修了這間小佛堂,把五爺的牌位立這裏,又讓我抄寫佛經,日日供奉給他,什麼目的在清楚不過。”

說至此,她點燃了香燭,對著牌位拜了三拜,而後把香燭插上,抬頭看著牆上的畫像,眼裏閃過一絲厭惡:“他們這些世家勳貴,為了世人眼中的清譽,斷送了多少女人的一生,如今又想來斷送我的!”

“我可不是她們那些逆來順受的女人,不會任她們欺辱,青燈古佛常伴一生!”

說到最後,徐嘉儀眉目間染上恨意,她重重閉上了眼睛,在睜開時笑顏如花,對著畫像裏的男子溫聲細語道:“夫君,你生前不能給我榮光,死後也不能庇護我,就別在意接下來嘉儀做的這些了吧。”

“接下來做的這些?奶奶要做什麼?”

徐嘉儀從小佛堂踏步出來,嫌棄的瞥了一眼雲華:“你真是沒腦子。”

行至書案前坐下,抽出那封信來揚了揚:“做什麼?自然是找你我的生機。”

雲華委屈道:“奴婢實在摸不清頭腦,這封信不是沈伯爺的回信嗎?”

“當初奶奶寫信時,我也見到了,隻是正常問好寒暄,而沈伯爺的回信更是尋常,為何奶奶說是咱們的生機呢?”

徐嘉儀盯著那封信,一勾唇角露出個玩味的笑容:“一個有妻子的男人和一個寡婦的正、常、寒、暄。”

說到最後,她加重了語氣,一字一頓。

“也不枉我費了如此多的心思,如今沈淮居然成了我的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我得抓住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