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節公開課,慕雨喬聽得心不在焉,回到家的時候,冷銳寒出其意料竟然在家裏。
他坐在沙發上,西服褲包裹著一雙交疊的大長腿,手上握著財務財表,鼻梁上又架上了那雙帶銀色鏈條的眼鏡,仿佛漫畫書裏描繪得最撩人又輪廓硬朗的霸道總裁。
感受到小女孩進門,那雙握著財務財表的手微微用力,指節因過分用力微微泛紅,那雙深邃的眸眼壓抑著某種情緒抬眸:“回來了。”
“嗯…” 慕雨喬的神情平靜,帶了些蒼白無力感,她幾乎是軟骨頭般得倒在了單人沙發上,直接蜷縮在了沙發的凹陷裏,脆弱不堪。
冷銳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摘下眼鏡,一隻手揉了揉眉心,“喬喬,別和我說分手,你知道我不是他們,我死都不會放手。”
明明是冰冷又強勢的語言,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卻說得毫無底氣,另一隻手緊緊握著手中的財報紙張,青筋顯現,指節泛紅…他在隱忍,在害怕,在慌張。
“我知道…” 慕雨喬衝他笑笑,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同時經曆了兩場破碎的告別,傷心至極的時候,竟然最大的感覺是困意席卷全身,隻想沉沉的睡一覺。
他看著蜷縮在沙發上,臉上掛著淚痕,仿佛經曆一場大病般蒼白的小臉,她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小可憐,好像在用睡眠逃避,逃避剛剛經曆的一切。
與風輕輕走了過來,“冷少,需要去調查楚禮辭和顧辰嗎?”
冷銳寒神情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很快他就壓下去了,“不用,喬喬隻是淘氣,她累了,就會回家的。”
仿佛是自己在騙自己,但是就算是這樣也好,他甘之如飴。
因為他不是被賦予眾望的楚禮辭,不是可以肆意成長的顧辰,他的世界裏隻有冰冷和黑暗,沒有喬喬,這世間的一切將毫無意義。
他輕輕走到她的身邊,微微俯身,單手拄著沙發扶手,在她的唇上用最輕的力道落下一吻。
將她抱起,向二樓臥室走去。冷銳寒看著她在自己懷裏安靜的睡顏,有些沉醉的笑了笑,她隻愛他,或者是他是她愛的其中一個,都不重要,隻要她在身邊,他這一生就足夠了。
隻要她在,這麼多年深沉的愛,就是被回應著的。
沉沉的睡了一覺,慕雨喬醒來,時間是早上六點,昨天睡得太早了,今天醒的也早。
她看了下,自己隻是換了件睡衣,沒有被冷銳寒抱著去洗澡。他什麼時候這麼克製了,因為害怕嗎…?
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慕雨喬閉著眼,感受花灑的衝刷,也許在來這裏之前,她從來不懂什麼是愛情。
將頭發吹幹,又穿了一身休閑裝,慕雨喬拿出一個大皮箱,開始大包小包的整理行李。
她知道,冷銳寒的愛很偏執,他是不會放手的,除非…
「小統統,我需要假死」
「主人,我知道了,嗚嗚嗚…」小統統一邊說著,一邊擦著眼淚。
「好了別哭了,我比你還難受呢」可能唯一讓慕雨喬欣慰的,就是小統統通人性一些了。
「不是的主人,我昨天吃優盤吃撐了,我的方塊胃差點爆炸」
「…喔」
慕雨喬去大學和校領導說明了一些特殊情況,學校同意了她上網課,並且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不會和任何人透漏她的行蹤。
她把所有的行李寄托存在了火車站,回家,躺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等待“死亡”
冷銳寒晚上回家的時候,便看見他的女孩恬靜地在沙發上睡著,他唇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意,輕輕走上前,想抱她上樓。
可是當他觸碰到她,那冰冷的身體,和毫無生命體征的跡象,讓向來冷靜,掌控一切的男人,瞬間慌亂了起來。
“喬喬?” 那雙沾染鮮血的手,如今卻顫抖得厲害,他想將手覆在她的臉上,他想拉著她的手,好好感受她,證明她沒有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