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手無寸鐵麵對數十名武藝高強深不可測的黑衣人,勝算實在太小,如同送死。
可他來不及想那麼多了,林確清自然是不願讓沈慕林涉險,他從前受過那麼重的傷,好不容易死裏逃生,她怎麼舍得看他又陷入險境。
她說:雖然我武藝不高,但我和你一起,站在你身前,也能為你抵擋些傷害吧。
沈慕林望著林確清這傻氣的發言,不免笑道:你傻嗎?你以為你是人肉盾牌嗎?放心,我可以的,你在這躲好。千萬別出聲。
林確清當然不肯,但沈慕林這人執拗,怎麼也不肯林確清同他一起送死。
便扯下林確清的發帶,說道:冒犯了林姑娘,隻見他將林確清的雙手縛於背後,用發帶緊緊捆綁住。他見林確清不依,怕她出去送死,隻能出此下策。
林確清頓時生氣不已,紅了眼眶說道:沈慕林你這個狗東西!竟然敢綁我!你要是不回來我做鬼也不放過你!你聽見沒有!給我活著回來!
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心中不斷祈禱沈慕林一定要活著回來,她願意付出所有代價,隻求他能平安回來。
望著洞中女子哭泣,他心中也疼痛萬分,猶如針紮一般,他也不知道此行一去,還能不能活著回來,但他心裏卻萬分確信,隻要林確清活著就好。
誒!我在這!來追我啊!
說完,沈慕林便轉身快速向山洞相反方向,林子深處跑去。
看見沈慕林大聲挑釁,那些黑衣人如見了羊羔的餓狼,迅速撲上去。
不知跑了多久,跑到一處懸崖邊,沈慕林停下腳步,體力不支的他,大聲喘著粗氣。
那懸崖底下黑漆漆的深不見底,就算是扔一塊石頭下去也要半天才能聽見落地聲。
心裏想著:跑了這麼遠,那個傻子也應該掙脫開了,應該已經跑遠了吧。
絲毫沒有恐懼自己的處境。
數十名黑衣人也跟隨而來,提刀慢慢靠近。
別掙紮了,前麵是萬丈深淵,你跳下去也是死,不如讓我們砍下你的狗頭,回去複命,下輩子早點投胎,別再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麵對黑衣人撲朔迷離的話,沈慕林隻覺得奇怪。什麼叫回去複命,難不成他惹上了什麼仇家,他實在是想不起來,隻覺得隱隱頭疼。
什麼叫不該招惹的人啊?
嗬,你這將死之人,也不必知道。
說罷四名殺手一起動手,向沈慕林劈去,沈慕林雙手抵擋,禁不住四人合力,倏地一沉,肩膀落下猙獰血痕,不斷後退,他不是四人的對手。
他翻身一躍退後幾步,殺手已經窮追不舍,長刀向沈慕林不斷刺去,沈慕林手無寸鐵,隻能以一己之身抵擋,他奪過一人的長刀,與敵人生死搏鬥,有了兵刃的他,終於可以與黑衣人對抗幾個回合,劍風凜冽,將四名黑衣人一劍封喉,但後麵的黑衣人不斷湧上,沈慕林一人抵擋他們數十人,實在吃力,沈慕林傷痕累累,手上,腿上,背後不斷流著鮮血,力氣耗盡,他屈膝半跪著,口中吐出幾口鮮血,他已經沒有抵抗的力氣再站起來。
但他的嘴角卻流露幾分釋然解脫的笑意。
他也沒有想要抵抗這些人,他知道他打不過這些黑衣人,他隻想為林確清多爭取一些逃跑的時間,希望她跑的遠些,生還的機會便大些。
他現在的行為,同山洞中林確清對他說的話有什麼分別,他當時還笑林確清說的那些是什麼傻話。
可他現在又與那傻子有什麼分別,他隻是覺得若有一個人犧牲,那必須是他!
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他沒有擔心自己的傷勢,也不顧身上無法忍受的疼痛。
想著林確清的腳受傷了,跑起來會不會太吃力,怪自己拉她逃跑的時候沒有叮囑她好好看著腳下的路,若是自己叮囑了,會不會便不會摔跤。那傻子在山洞會不會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