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路口,昏暗的街燈照射著斑駁的牆壁上。牆上倒映著曉曉的身影,她背對著陳寇,手臂奮力的揮舞著,嘴裏低低的念叨著:“別送了,你走吧。”
陳寇不聽,執意站在她身後,想護送她到家門口。曉曉不給他機會,她腳步踉蹌的往門前挪去,腦中頻繁閃現出天逸的麵孔。她細想想,與天逸相處的點滴。卷子,她做了許多。從中收獲頗豐,而天逸寒透她的心。
她不顧上當受騙,執意留在天逸身邊。不圖他的人,也不為情。隻因他信她能學好習,僅此足夠她死心塌地,可天逸不領她的情,不念她的好。整天在外招花惹草,挑三揀四的。他若覺得她不好,大可換了她,重新找人。
為何?要把她丟下?他獨自走開?第一回她喝了白開水,這回她結了賬。第三回是分別飯嗎?天逸今晚突然跑開,她心覺好奇便起身探頭瞅了瞅。雖然隔得遠,她瞧不真切。但直覺告訴曉曉,這回,她在教室待不長了。
曉曉心下頓覺憋悶難受,她打從一開始便知道天逸心思不純。隻是沒想到,他邪惡到這種地步!誆騙她,利用她,然後拋開她。天逸當真好手段,他真真是狠心啊!
陳寇眼見曉曉走路東倒西歪的,他忙走上前,伸手攙扶。曉曉無情的推開的他的手,她瞧也不瞧他一眼,憤怒道:“你走,別管我。”
曉曉知他是好心,但陳寇做事太惡心了。他未經她的同意,擅自跑書店為她買資料,還向店主預定資料。陳寇為她所做的一切,旁人覺得好。可她心裏知道,陳寇打從心底瞧不上她。怕她補習不到位,取不到好分數。他特意為她搜羅一堆資料,為的是讓她“曇花一現!”
陳寇眼下對她好,可等考試成績出來。陳寇準要對她變臉,甚至還質問她為何沒考好!
曉曉煩躁的用手摸著燥熱的額頭,她仰頭瞅了眼天上的月亮。清冷孤寂的模樣,令她心頭的灶火滅了幾分,她隱約記得上回同陳寇賞月。她困得眯眼不睜,這次又碰見。她打從心裏覺得煩!
籃球場上,籃球不知疲倦的跳動著。燥耳的聲響,引起胡益華不悅,他靜默的抱著雙手,眼神冷酷的瞅著遠處的天逸,當初他費勁巴拉的找天逸時,天逸藏老鼠洞裏,不肯露麵。現在他不找天逸了,人主動的出現了。
天逸這玩的什麼把戲?不主動找他坦白,也不透露半點風聲。靜悄悄的在新班裏學習。胡益華要不是替老師送資料,他恰巧在走廊上望見了天逸。不然,他至今還被蒙在鼓裏。
胡益華當即找同學問話,對方告訴他:“天逸來了半學期,成績很好。人緣不怎好!時常曠課。”他不聽不惱,一聽腦袋大。天逸長本事了,竟學會逃課了!他平日裏都跟誰在一起玩?怎麼竟學些不著調的東西?回頭他見到天逸,一定好好訓他。
接連數日,胡益華上樓找天逸,總也找不到他。一查問,得知天逸請假了。胡益華不死心,專程跑胡益華家去找,結果家裏沒人住,他問了周邊的鄰居,都表示自天逸轉學離開後。就沒有碰過麵,胡益華不放棄,他幾經周折,終於探聽到天逸的蹤跡。
胡益華連夜前往籃球場,他想揪住不學好的天逸,更想瞅瞅天逸在幹些什麼!月二黑風兒涼,蟲兒嗡嗡的叫,黑漆漆的籃球場,除了他光顧外,再也尋不到旁人。胡益華負手而站,心中的喜悅之情被漫長的等待損耗殆盡。
最終,胡益華大敗而歸。他不舍的回頭張望著球場上的黑色,心頭翻湧出一種難言的情緒。多年未見,隻等這一刻相見。近在遲尺,卻總是錯過。斷掉的情誼,真的隻能分兩頭走,不能再續上情誼嗎?
胡益華悲傷的垂下頭,他的腳步頓時變得沉重起來。而這一幕,都被樓上居住的天逸看在眼中,打從胡益華進球場起,他便注意到了。遲遲不肯下樓下見,除了不想外便是不敢麵對。胡益華發了瘋似的給他寄信,害的他沒有心情再在學校待下去。轉學!成為他唯一的出路。可父母托人說情,始終轉不成學。眼看事情僵住了,天逸心急的厲害。他想回原校,他想再見到胡益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