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等了半個時辰,等陳桂花來打開蓋在盆上的簸箕時,原本還是水狀的豆漿已經變成了凝固的豆花。

豆花裝在盆裏,好像還是豆漿一樣,但實際上用瓢舀上去之後,就會發現它的神奇之處,白白嫩嫩的,已經和豆漿完全不同了。

“哇,這就是豆花呀!”

葉蟬衣眼睛不眨的看著豆花,一臉驚奇。

陳桂花笑著說道:“是啊,這就是豆花,今兒中午咱們就吃豆花,正好有你爹昨日買回來的豬肉,我剁了肉沫,等下炒個肉沫,在切點蔥薑蒜,打個蘸水,正好用來下飯吃。”

說話的時候,她的動作也沒有停下,快速的把盆裏麵的豆花都舀到一個鋪著紗布的簸箕裏麵,隨著豆花的進入,那些汁水順著簸箕往下流。

等一個裝滿之後,陳桂花把散落在四邊的紗布角拉起來,兩兩打個結,然後把一塊洗得很幹淨的木板蓋上去,上麵還壓了一個大大的石頭。

“好了,接下來等著豆腐了。”

葉蟬衣在旁邊看得仔細,每一步都沒有落下,但是越看越看不懂。

“阿娘,為什麼要用石頭壓在上麵呀?豆腐也需要壓在五指山下嗎?”

看著她的動作,葉蟬衣突然想到了之前聽過的齊天大聖額故事,那個猴子變得齊天大聖好像最後就是被壓在了石頭下麵。

聽了她的話,陳桂花一下子笑開了,“什麼五指山,你哪裏聽來這些奇奇怪怪的話。這是在定型,豆花需要變成豆腐,就需要經過重物的壓力,不然永遠都是這樣嫩嫩的豆花。”

“好了,我去做飯。冬青,你幫我燒火去。夭夭你跟著你葉安哥哥把這些豆花送去給王先生,還要記得我昨晚跟你說的話嗎?”

她看著葉蟬衣,眼神中帶著詢問。

想到昨晚睡前陳桂花說的話,葉蟬衣點點頭,“記得!”

昨晚陳桂花特地交代過,讓他今天去找王修文,邀請他到家裏來過年。

得了吩咐,她半點都不耽誤和葉安端著豆花就去了王修文家。

王修文家院門大開著,走進去卻沒看到人,連平日裏總是忙忙碌碌的,王媽媽也不在。

葉蟬衣和葉安對視一眼,有些奇怪的說道:“師父,他們難道回家了嗎?”

葉安搖頭,連她都不知道,那他就更不知道了。

正說著,突然廚房那邊傳來“砰”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炸了,接著廚房裏麵走出一個人來。

是謝旌。

“咳咳咳…難怪人家說君子遠包廚,這做飯可真不是人幹的事情。早知道我也……”聲音頓住,接著馬上又拔高了音量,“夭夭小師妹,你可總算來了!快,快來幫師兄做一頓飯,我都快餓死了。”

說著,他還摸了摸自己幹癟的肚皮。

看他這樣,葉蟬衣和葉安不禁笑了起來。

“哎呦喂,你們別笑了,趕緊來幫我做點飯,我都快餓死了,一上午沒吃任何一點點東西。對了,還有你師父,還擱裏頭等著呢。”看他們笑,謝旌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甚至還理直氣壯的把裏頭的人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