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一,你說我們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活著的意義?我不知道。”趙一一搖搖頭。
“可能是因為跟許朗在一起吧。”趙一一突然扭頭笑意吟吟的看著我。
“別鬧了,我認真的。”
趙一一擺手,“那就不知道。”
我故作深思,“我覺得意義在於我們倆。”
趙一一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噗嗤笑出了聲,“逗你玩的。”
她表情很奇怪。
有時候真話往往摻雜在玩笑之中,或許是因為處於的環境,或許是因為內心的不確定,或許是擔心被拒絕的惶恐,真真假假,叫人分不清。直到很多年後,某一個喝醉的晚上看著窗外成雙成對的身影會生出一種名為後悔的情緒。
窗外的樹枝上隻剩幾個黃的漏洞的樹葉零散的分布著,天色有些暗。
我剛剛睡醒,外麵一陣吵鬧聲還伴隨的哭聲,來不及反應老馬進來臉色很是非常嚴肅。
“怎麼了?”我察覺到可能有事發生。
“你去安慰安慰一一吧。”
我不明所以,身體卻很誠實的起來走了出去。
趙一一家裏很熱鬧,來了很多人在圍觀,過年都沒有這麼這麼多人。
趙一一跪在前麵,臉色很平靜,很多東西擺在那裏,她外婆的照片放在正中央。
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也跪在了那裏,默默的陪著她。
周圍的人指指點點,都在談論,內容是什麼我也沒有聽清,當時有些耳鳴,仿佛失聰了一樣。
那一天,我倆就一直跪在那裏一個晚上,趙一一頭一次這麼徹底的無視我。
第二天一早,剛見陽光。
“許朗。”
“我在。”
趙一一轉頭看著我。
“外婆走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嗯。”
“我隻剩自己了。”
那一刻我看著趙一一,眼神有著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堅定。
“你還有我。”
趙一一愣了一下,轉頭看著我“對,我還有你。”
這句話她是看著我說的,分明是在對我說,可她的眼睛又仿佛是透過我。
我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眼神,有些冷漠,有些釋懷。
她平靜的很不尋常。
趙一一的外婆走了,走的很安詳,她的臉走的時候很安詳,這是趙一一最後的慰藉。
這並沒有對趙一一的生活造成什麼影響,那天過後,她依然每天都會來找我。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裏很別扭,趙一一在外婆走的那天沒有哭,仿佛外婆隻是睡著了一般。
我有些不明白,連圍觀的人看著老人的離去尚且掉下幾滴眼淚,而從小被外婆照顧到大的趙一一是這樣的反應。
好像就是過了一下這個流程一樣,像每天都吃飯喝水那麼機械,那麼例行。
我處於一個矛盾的狀態,想靠近又糾結,想遠離又有著牽絆。
趙一一變得更堅強了,不要問我為什麼,我就是可以感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