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回點頭，看上去很是確信的模樣。
言笑不好說，此時她家的私庫裏還放著這世間僅有兩枚之一的真正正版回春丹，於是隻好麵容嚴肅地問道：“但是回春丹不是隻出現在《垂星記》裏的東西嗎？”
裴回又不是西域人，從小不可能沒有聽過垂星仙人這麼耳熟能詳的故事。
“你覺得這玩意兒真的能把死者從幽冥地府帶回來嗎？”
她直白地問道。
原本以為對方會是個執迷不悟的，沒想到裴回竟然也清醒地說道：
“當然不可能！”
言笑疑惑，“那你說這是毒……”
她琢磨了一下那時碰上紅塵塚的情況，感覺說是“毒”似乎也不大準確。
“當然是毒！”裴回語氣有些激動地強調，“吃了回春丹的人或是……生物……”
說到這裏，他回頭看了眼茶肆二樓雅座的窗邊，然後轉過頭來接著說道：
“都會有一冀飄然欲仙的感覺，說是服用此種丹藥，就能在夢中與最想見到的人見麵，不管那個人是死還是活，可不就像是傳說故事中那枚仙丹，於是時間長了，他們也將這丹藥稱之為‘回春丹’了。”
他說道：
“僅僅這一枚回春丹，就售價百萬兩黃金！”
此時言笑的臉色看起來相當難看。
裴回描述的症狀，和當初吸食紅塵塚那種香氣的人反應極其相似，不過竟然用這個名字來做噱頭和偽裝，將這樣有害的東西賣給他人，才是真正讓她異常憤怒的原因。
“你是有家人或是朋友……服用了這毒藥？”
某種意義上，他的稱呼也不錯，這樣害人的東西可不就是毒藥，於是言笑也這樣幹脆說道。
裴回點頭，“我有一位家人被困於那秋興宴上，我來這裏也是為了混進那裏。”
話到這裏，他的眼裏有些希冀。
“不知閣下是否有去秋興宴的請帖？”
言笑看得見他眼裏希望的光，感覺自己像是看到了曾經拿著地圖說自己要去找回春丹救母親的周檣，她輕輕歎了口氣，然後搖頭。
“雖然我想幫你，不過我的確沒有所謂秋興宴的請帖。”
倒不如說，她連這個秋興宴是什麼，又是什麼時候、在哪裏舉辦都不甚清楚。
裴回眼裏的光黯淡下來，他把桌上的那顆“仙丹”收回瓷瓶中，然後密不透風地塞好瓶塞，佯裝無所謂地聳聳肩。
“沒事，我隻是聽聞這集市上是什麼都有得賣，如果有足夠的金銀，哪怕就算是那請帖也不是不能搞不到……更何況，實在不行的話，還有條路能走……”
雖然對方沒有說什麼道路，可是言笑直覺上感覺這恐怕很是危險。
她正色勸道：“你可莫要走上什麼岔路！”
畢竟他看上去還是個一心向善的孩子。
“我雖然沒有那秋興宴的請帖，不過曾經碰到過那毒丸。”她把自己曾經遇見的事情挑挑揀揀，簡單和他說道：“這毒丸的原料估計與曾經一種摻了妖魔內丹粉末，叫做紅塵塚的檀香一樣，我也曾經見過，所以也多少算是了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