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京城來了天使（執行任務下來的太監），來選明年的皇商。按照多年的傳統，這也隻是來走個形式，一般為了安全，皇商不會更換得太過頻繁。”
“我們胡家在這右衛城也算是家大業大。卻也局限於此，難以尋得靠山，今年，那下來的公公，估摸著也收了不少銀子，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就給楊家，胡家出了一道題，兩家若有人能解開，便可選得明年的皇商。”
“這題就是一步解開九連環。”
胡名章說完喝了一口酒又說，“楊家托了不少關係，可惜都沒有解開，這一月期限快到了，兩家若是再無人解開，隻能抓鬮決定，這抓鬮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也更好運作。”
……
另一邊。
楊宅。
楊九坐在他那一張貂皮椅子上，喝著嘴壺兒，悠哉悠哉哼著曲調。
他眼睛一直閉著，歪著腦袋靠在一邊，嘴裏道。
“這一月期限快到了，九連環還是無法一步解開？”
下麵的幾個仆人說道。
“老爺，這些天，找了好些秀才，都說解不開。拿去他們還咒罵老爺您。”
“咒罵我？”楊九眼睛睜開，渾濁的眸子上下轉溜一圈，笑了笑，“罵我什麼？”
下人低下了頭，“小的們都不敢說。”
“說。不關你們的事。”
“他們罵老爺，目不識丁，銅臭熏天，安能與小兒相比。”
“哈哈哈哈。”楊九突然狂笑起來，鄙夷道，“那些窮酸腐儒竟然這般說我，老爺有錢，那怎是銅臭，是絕美的香味，那些小兒童子，便是成人，也不一定會有我這般成就。”
“莫要管那些俗人。”
他又問了一句，“胡家那邊動靜如何？”
“胡家那邊安排了人兒。不過隻在府外，胡家似乎也沒辦法一步解開。”
下人說完，又道：“今兒胡家公子出去了一趟，回來帶了幾個人，小的不認識。”
“帶回來了人？”楊九眼神瞬間犀利起來，“是去解九連環的嗎？”
“那不是。胡家對那幾人十分恭敬，打聽了才曉得先前那胡家公子被山匪綁走，是那人救了他。”下人眼睛看了一眼自家老爺，發現對方臉上神色放鬆了些，這才鬆了口氣。
楊九對著壺嘴喝了一口茶道，“救命恩人，應當如此。”
“看樣子，胡家也是解不開了。”
這時候楊九的管家開口問了一句。
“老爺，既然咱們兩家都無法解開，這公公為何要出這般謎題？”
楊九神色一怔，“或許根本就沒準備讓我們兩家解開。”
“無法解開，便隻得抓鬮決定。”
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嘴裏連連道，“好啊，好啊，原來是這般原因。”
楊九突然明白的模樣讓一旁的管家有些懵，但他也不敢口問，隻得在一旁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楊九對著管家說。
“備車，裝上一萬兩銀子。”
“一萬兩……”管家不懂，“老爺是不是太多了。”
“你還不懂嗎。”楊九解釋道，“既然無法解開，隻能抓鬮，那意思不是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