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太無聊了,我完全厭煩了。難道後麵每一秒都會變得更無聊嗎?
我坐在花店後麵休息室的沙發上,我一直想讀的超自然浪漫小說現在被遺忘在我旁邊的枕頭上,我隻是茫然地盯著牆上的時鍾,現在顯示是下午十三點二十三分。
我想我可能盯著時鍾大約十五分鍾了,但在這種緩慢的節奏裏感覺度日如年一樣。
店裏今天沒有多少客人,安靜祥和,無聊透頂。
關門時間是到晚上六點,但這種無聊的感覺,真希望現在就結束。
還不如為了減少我們的損失關門算了,因為我認為在這裏傻傻地等待顧客已經沒有意義了,因為今天看起來已經沒有顧客會來了。
但是媽媽不讚成這樣,她總是告訴我耐心是努力工作的主要美德之一。
媽媽,永遠是勤奮的人。
不幸的是,那一刻我完全不是那樣。
最後,我可能是隻盯著時鍾也感到無聊了,我呻吟著終於把屁股從沙發上抬起來,走到花店前麵。
我需要做點什麼,否則我可能會在這緩慢的一天裏因為極度的無聊而死去。
“媽媽!”當我把自己拖到櫃台前時,我發出嗚嗚聲。“我至少可以出去散散步什麼的嗎?我要無聊死了!”
看向櫃台所在的地方,媽媽坐在那裏,當我發牢騷時,她正看著我。
說實話,要是讓陌生人看到我們倆,都不會認為我們是母女。
黛米·克洛伊有一頭大地色的金發,卷曲地垂到肩頭,一雙橄欖綠色的眼睛充滿大地氣息,充滿活力。然而,我有一頭赤褐色的波浪形長發,幾乎是巧克力色,還有明亮的琥珀色眼睛,這是其他人都很少見的特征。
除了同樣桃紅色的皮膚外,我看起來完全不像我的母親。
另外,她看起來不像做母親的年齡,對二十歲的我來說,她看起來大概隻比我大十歲左右的樣子。
上次我問她時,她告訴我,我的長相是從我父親那裏遺傳的,他在我出生前就離開了,很可能是因為他不想承擔為人父母的責任。
有一次,我甚至問她我是不是非婚生子,因為她看起來像我姐姐一樣那麼的年輕。
她從來沒有告訴我真相,但我得出的結論是:我是。
因為在她的財產中從來沒有發現任何證據表明她結過婚,僅僅有我的出生證明,說明她是我的母親,僅此而已。起初,成為私生子的想法讓我很困擾。
但她告訴我,她從不後悔擁有我,我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快樂。這打消了我煩人的思緒,我決定這也無所謂,隻要我擁有她。
媽媽手裏拿著一本言情小說,讀它也許是為了打發時間,消磨一天中無聊的時光。當她在她停下來的頁麵上做標記並將其放在一邊時,她噘起嘴唇向我搖了搖頭。
“老實說,梅琳迪亞。如果你連一天的忙碌都應付不了,你怎麼能一個人經營這家店呢?”她假裝不讚成地問我。
我哼了一聲說:“媽媽,現在不是還沒到那個時候。那我現在就出去玩一會兒?我會在打烊前回來的。”
媽媽嘖了一聲,又歎了口氣說:“好吧好吧,大小姐,就一個小時好嗎?”
聽到這話,想到可以離開這令人窒息的店鋪,我心裏暗自歡呼起來,立即前往休息室拿了我的錢包和手機。
幾秒鍾後我就出來了,已經走出了花店的大門。
“回頭見,媽媽。”
“別太晚回來,梅琳迪亞。”
幾秒鍾後我就出了花店的門,已經走在去主街的路上了。
一天中的這個時候,午飯時間即將結束,外出的上班族或開始返工,而普通民眾也即將出門休閑。
我甚至可以看到一些孩子在這裏和那裏玩,這意味著他們不久前就完成了家庭作業。
當我進入主街後,我繼續走到兩座建築物之間的一條小巷子——右邊是一家美發沙龍,左邊是一家藥店——然後沿著一條小路走,通往隱藏在中間的古樸小巧門店所在的建築。
一家紅磚砌成的盒子狀咖啡館,其名稱以粗體斜體字寫在櫥窗上:卡帕。
這家特別的咖啡館是我個人最喜歡去的地方,因為它遠離希瑟頓小鎮嘈雜的喧囂,是坐下來閱讀一本好書(當然除了在家裏)的最完美的地方,店裏非常美味的一杯焦糖星冰樂是鎮上最好的,上麵放著生奶油和巧克力片,我超愛它。
另外,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海瑞塔在那裏工作,她可以以員工價為我提供店裏任何我想要的美味佳肴。
我推開玻璃門走進去,聽到頭頂上的鈴鐺在我進去時發出的叮當聲。顧名思義,卡帕咖啡館擁有各種複古裝飾,包括貼在牆上的紅珊瑚維多利亞主題壁紙、矮方形咖啡桌兩側的橙棕色毛絨扶手椅和周圍的深藍色毛絨餐椅高高的圓桌,中性色花卉圖案的畫作,可愛插花的高花瓶,以及一首柔和的民謠,實際上是用真正的黑膠唱片播放的,在真正的黑膠唱機上播放。
咖啡廳安靜祥和的氛圍——無論是輕柔的民謠演奏、令人舒適的裝飾色彩和稀少的客人(因為已經是午餐時間結束了)——我感到自己放鬆了,並為自己的到來而點讚,在這裏而不是被困在無聊的花店裏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