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一口氣來釋放我的沮喪,我用一隻手托住哈迪斯的下巴,讓他仰起臉來看著我。
他心甘情願地看著我的眼睛,盡管我能看出他看起來是多麼內疚和羞愧。
我一臉茫然地回過神來,但幸運的是,那眼神並沒有掩飾我對他的憤怒。
我感覺到一隻溫柔的手輕輕地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把頭扭到一邊,我微微一愣,發現是阿爾忒彌斯。
我知道這可能有點太荒謬了,但我還是無法適應月亮女神的存在,尤其是當她離哈迪斯太近的時候,在內心深處,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在扮演一個嫉妒和占有欲強的妻子的角色。
她沒有注意到我仍然在她的撫摸下——或者即使她注意到了,她也沒有注意到。
相反,她深藍色的眼睛裏透著柔和,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令人安心的微笑,她告訴我,“往好的方麵看,珀耳塞福涅。到時候你會再次和哈迪斯在一起。”
想到這裏,我頓時湧上了和波塞冬的話一樣的恍然大悟之感。
事實上她是對的,我會和哈迪斯在一起,直到時間終於到來。
因為它很快就要來了,而且我和我的丈夫以及我的其他奧林匹亞夥伴們在一起,所以我看到當我最終離開時,有他們相伴,想到事情發生的時候哈迪斯會在我身邊,這讓我稍微安心了一些。
是的……至少他還會和我在一起……我還會和他在一起……是的……
然而,在這些認識中,仍有一件事困擾著我。
“我媽媽呢?”
所有人頓時進入了靜默狀態,警惕地看著對方,一言不發。
老實說,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看待這種情況。
到目前為止,很明顯得墨忒爾並沒有出現在每個人的腦海中,包括我。
這讓我想到她現在肯定醒了,也許,最有可能的是,她已經發現我走了。
萬一這會兒,她來找我怎麼辦?我能感覺到一股恐懼的寒意順著我的後背蔓延開來。
“當緊急的時候,我們會對付你的母親,珀爾塞福涅。”宙斯用他低沉的聲音認真地告訴我。“得墨忒爾已經犯下了一個可怕的錯誤,將你偷走並強迫你通過忘川河水失去記憶。她的罪行需要立即作出判罰,所以如果她出現在我們麵前,我們將立即采取行動。放心吧,珀爾塞福涅。”
他的保證並沒有幫助我從對母親的擔憂中放鬆下來,有些擔心她現在可能發現我不見了會做什麼。另外擔心她此刻的狀況,想知道她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雖然,令我驚訝的是,無論她前一天對我做了什麼,我仍然擔心和關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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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斯、赫拉和雅典娜——我發現她是宙斯的秘書和私人助理——都留下來在辦公室完成一些最後一刻的事務。在宙斯最終在豪宅活動大廳舉行的正式晚宴和舞會期間下台之前,他們不得不清理一些東西-我甚至沒有意識到豪宅有一個活動大廳-在兩個晚上,我有被特別邀請到。
當我穩定到可以走路的時候,我們其他人就回了大宅,等我們回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我們中的大多數人都餓了,還沒有吃晚飯,所以阿芙羅狄蒂欣然自願到市中心一家高檔日本餐廳叫了些外賣壽司。(顯然,這家餐廳實際上並不提供送貨服務,但出名可以讓阿芙羅狄蒂——以及當時的任何奧運神族——得到他們想要的任何東西。)
在她打電話訂購了一係列加州卷、手握壽司之後,當其他人正在起居區放鬆時,我徑直上樓回到我的房間,想好好躺下理理腦海中紛亂的思緒。
我沒有意識到哈迪斯已經跟著我上樓了,直到他跟著我進了房間,關上了他身後的門。
“你生我的氣了,”我上床躺下時,他站在床腳邊靜靜地說。
“我不高興,是的。因為隱瞞了很多,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這件事”我回答說,並沒有真正看著他,但我並沒有在我們之間長久地保持沉默,我歎了口氣,“但我並不生你的氣。”
他以此為‘清楚’的信號,爬上床來到我身邊,我轉身正對著他。
我們靜靜地躺了一會兒,靜靜地凝視著對方的眼睛,他的手抬起來撫摸著我的臉,我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他的手掌托著我的臉頰。
“對不起,珀爾塞福涅。”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哈迪斯。我不想再生你的氣了。”
但哈迪斯並沒有停止自我貶低,繼續說道:“我很難過為你帶來壞消息。一想到我嘴裏說出的任何一句話都會讓你流淚,我就很難過。”
“噓!”當我傾身在他的嘴唇上輕輕吻上他的嘴唇時,我要求他噓聲,立即讓他安靜下來。
當我輕輕地把嘴唇貼在他的唇上時,他最初沒有回應,但他最終回應了,他的另一隻手放在我的另一隻臉頰上,這樣他就可以輕輕地用手托住我的臉。
過了一會兒,我們才拉開呼吸,但我們對視的目光從未動搖過,哪怕是一丁點。
“我們現在別想了,好嗎?”當我的食指撫摸著他的嘴唇時,我低聲對他說。
“想想我們現在有了彼此,我也在想,到時候我想和你在一起,因為分開那麼久,我想要的就是你。””
這似乎能稍微緩和他的心情,他的唇角隨即揚起一個小小的微笑。
把我的手指從他的嘴唇上拿開,讓他在我的手掌上輕輕地吻一下,然後他問道:“那麼,在我們等待壽司上桌的時候,你有什麼想和我談的嗎?我意思是,這是你第一次見到其他人,所以對其中一些人肯定會有一些問題。”
“嗯……”我慢吞吞地拖了幾秒鍾,想著該問誰。“宙斯總是暴躁嗎?我的意思是,看你和他之間的事情,而且他看起來脾氣暴躁,大多數時候脾氣暴躁是常有的事嗎?還是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