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天的病房裏,莫言跟龍銘飛肩並著肩,齊齊圈圍在床邊一張桌子旁,眼睛並直勾勾盯著上麵一隻馬克杯。
在惡搞嚇唬了龍銘飛一番過後,莫言也並沒有過多為難龍銘飛這個呆頭呆腦,行事魯莽不經頭腦的大塊頭,隻是指使他去給自己找來了一個大杯子,然後把手中捏住的那隻黑色蠱蟲小心翼翼地放到裏麵保存了起來。
呆呆地望著杯子中不時爬行湧動,體形隻有小拇指蓋般大小的黑色蠱蟲,龍銘飛有些驚悚地壓低聲音問道:“你是說,我戰友張恒天之所以重傷昏迷半個月沒知覺,竟然隻是與這隻惡心的小蟲子作祟有關?”
莫言瞟了瞟臉色有點發青的龍銘飛,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繼續俯身低頭觀察著杯中蟲子說道:“是的,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這隻黑色蠱蟲正是苗疆蠱苗寨子中巫女們使用其心血喂養的連心蠱,嘖嘖,你這朋友也算撞彩了,居然能使苗疆巫女用上連心蠱來拴住他。”
“連心蠱?那是什麼玩兒,怎麼聽起來好像挺歹毒的樣子,莫言,要不讓我一腳踩死它好了?”龍銘飛現在對杯子裏莫言口中的那隻“連心蠱”可謂是仇大苦深,因而克服心中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後,立刻表現出了一副欲除之其後快的樣子,咬牙切齒地惡聲說道。
說完,他就欲端起桌上的杯子把裏麵蠱蟲倒出,然後狠狠地把它蹂躪踩死,以泄心頭之恨。
正是因為這隻惡心死蟲子的作祟,他的好兄弟張恒天才會如此半死不活,像個植物人一般整整躺了半個月之久,害得他龍銘飛寢食不安,操盡了心。
“哼!”
全神貫注觀察杯中蠱蟲的莫言頭也不轉,冷哼一聲後,伸出手來狠狠地擋住拍開了龍銘飛那雙已經快摸到馬克杯杯耳的“狗爪”。
要是就這樣輕易讓龍銘飛把它拿出來踩死泄氣,那自己不顧汙血肮髒把它抓出來,並小心翼翼動作輕柔地保存它的努力豈不是要給他糟蹋了麼?
這蟲子可關係到一條人命的生死,可半寸兒大意都輕率不得!
“你阻止我幹嘛?這歹毒的東西就應該狠狠地把它丟地上碾碎成渣,省得它以後再出來害人,哼!”龍銘飛見莫言阻止他碾碎杯子蠱蟲,一時間有點不解地氣憤抱怨道。
莫言仍然是一副專心致誌研究杯中蠱蟲的樣子,並沒有理會身旁龍銘飛的嘈雜之音。他也是第一次接觸到此種醫書典籍中描述的“連心蠱”,此時心中除了好奇還是好奇。
要知道,這可是苗疆傳說中的“****之蟲”呀,是蠱巫中巫女種情一生舉行儀式的必具聖物。倘若是在平時,能遇上它們的概率無疑是比大海撈針還要小上不少,現在難得有機會能如此近距離地親身接觸,莫言又怎麼會輕易放棄去好好研究它。
“咳咳,教官你該不會想要養著它來玩吧?這玩兒很邪門呀!”抱怨沒有得到莫言的回複,心情鬱悶的龍銘飛便唯有盯著莫言的臉猛瞅,企圖從他嚴肅的神情中能看出點什麼來,並且在見到莫言眼中露出對杯中蠱蟲絲絲的癡迷之色時,立刻蹦開遠離了莫言幾步,臉色鐵青難看地弱弱問道。
邪惡,太邪惡了。
他可不要像張恒天那樣半死不活地像個植物人一般,生死兩難乖乖地躺著等死!
莫言聞言,起身橫了他一眼,無語地說道:“你這混蛋在說什麼呢?我莫言是那種養邪物害人的人麼?再說了,咳咳,就算我想養恐怕也養不活它,那玩兒隻有苗疆蠱苗裏的巫女會養。”
轉身回頭望了床上的張恒天一眼,莫言繼續幽幽說道:“你這朋友,嗬嗬,估計要有點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