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鶯鶯感覺血液突然凝固住了般,手和腳都不受控製地僵定在了原地。
她不敢置信自己耳朵聽到的,呆呆地跌坐在滿是汙泥的地上,望著對麵從小對自己極盡寵愛的爹爹,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她不敢相信,昨晚發生在她們身上的一切,始作俑者會是疼愛自己的父親。
黃老木見女兒摔倒,不懼眼前的長劍,寧願被劃一刀也要撐起身去扶。
“鶯兒,你信爹,爹隻是想讓羊蛟過來幫你拿回簪子,順便處理一樁陳年舊事,爹也不知道上頭會給他另派任務,導致來月牙村的人成了別人……”
“你別說了!”
黃鶯鶯捂住耳朵不敢再聽。
她渾身顫抖著,乍然的真相比她昨晚提心吊膽躲在秸稈堆裏,更讓她害怕。
“鶯兒,你在怪爹爹嗎?
黃鶯鶯神情痛苦,打開他再次伸過來的手,顫著聲道:“爹爹,你知不知道,你讓順道處理的陳年舊事,差點害得我們整個村子被屠,更是差點害得村子裏所有年輕女子被人淩辱,爹爹,你怎麼會是那麼可怕的人?”
黃老木被女兒的話刺痛了一下。
他想繼續解釋,可女兒接下來的話卻讓他也白了臉。
“爹爹,你知道昨晚我被那些畜生壓在身下,拚命掙紮也逃不脫,隻能任由那些肮髒的大手在我身上遊走的時候,我在想什麼嗎?”
“我在想,如果爹爹在,我一定讓爹爹真的捶死他們。可現在爹爹告訴我,昨晚上發生的一切,是因為爹爹想處理一樁陳年舊事。爹爹,你怎麼能那麼做呢?就算不是我,村子裏的姐姐妹妹們,哪個不是你看著長大的呀?”
那些畜生,甚至連十二歲的小丫都不放過。
黃鶯鶯說到最後,哽咽成聲,淚珠如串,卻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般,再也無法像昨日那麼肆無忌憚的揚聲大哭
黃老木的臉色,隨著女兒出口的每一個字,早已沒了血色。
他所有的慶幸,也在這一刻,被擊潰得渣都不剩。
他痛苦得捂住了臉,沒有保護好女兒,他愧對亡妻,同時對葉家的殺意,從未如此強烈過。
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女兒有朝一日,也能過上人上人的日子。
可現在,他效忠的葉家,卻查都不查,竟將她的女兒也當作那些娼妓一樣,捉去給那些禽獸不如的東西玩弄。
黃老木心疼得如同刀攪,雙眼發紅。
他恨不得現在就衝去別君山,將下達命令的葉尅碎屍萬段。
但他自己有幾斤幾兩,他自己還是很清楚的。
他忍著心中恨意,突然出手,將深陷痛苦無法自拔的女兒打暈。
深深看了一眼,然後抬頭看向劍指自己的燕風霽,決絕道:“我知道你們是塞北那邊派來的,也知道你們費盡心思來此,是想從我這裏,拿到軍中已與葉家聯手的將領名單。我可以給你們,但我要你們和我做一筆交易。”
塞北軍中已經有人與葉家聯手了?
燕風霽幾人聞言,心中微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