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這是誰家的小泥人,怎麼弄得這般黑,姐姐快都認不出你了。”秦雁很快換了個表情,笑眯眯地走過去,朝那孩子伸出手。
孩子很快從牆上下來了,仰著頭,可憐兮兮地搓了搓臉:“我是弱水呀,姐姐。”
若水?誰啊,不認識啊。
秦雁收回手,滿腦子問號。
可惜她不認識這娃,娃卻認得她。秦雁打開門後,弱水便跑到門口,瞪著那大眼睛望向她:“小魚哥哥在嗎?我,我有事情找他……”
娃可憐巴巴地探著頭,身子瘦瘦小小地像個小猴子,那模樣看著著實可憐。秦雁在心底歎了一口氣,指了指遠處的大山:“他進山去了,剛走。你找他什麼事?”
“我……我娘讓我來問問……”弱水有些不安地抓著衣角,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抬頭瞄她:“小魚哥哥上次借的米,到底什麼時候還……”
借米?這個家已經窮到這種地步了嗎。
秦雁蹲下身來,笑眯眯地看著弱水:“小餘借了你家多少米呀?”
“不,不多,就這麼大的,一碗……”弱水說著伸出手比劃,衣服袖子隨著她的動作滑落,露出纖細的手臂。髒兮兮的,還有看上去很新的傷口。
秦雁下意識皺了下眉,笑道:“那姐姐去拿米,你進院子裏等吧?”
娃看起來還算自在,進了院子後,自個兒蹲一邊玩去泥巴去了。秦雁抬腳走進她睡的那間屋子,背過手關上了門。
現在這個家,有三間並排的屋子。
最左邊那間住著秦餘和她撿回來的男人,最右邊那屋住著謝衍。中間的原本是堂屋,後麵用來堆放雜物了,秦雁來了之後,收拾出來了由她住著。
家裏沒長輩,沒人會催著他倆圓房。謝衍也無所謂的樣子,秦雁樂得自己住一屋。
她走到床尾,揭開牆角米缸上的蓋子,看著快見底的米缸發愁。那空間裏倒是拿了些米出來,但質量比這個地方的好太多了,秦雁現在都沒敢拿出來吃。
琢磨來琢磨去,也琢磨不透這些吃的該怎麼合理地拿出來。大半夜她在床上啃巧克力,想著幹脆開壇做法,就說這些東西是山神給的。
合理啊,非常合理。
秦雁一邊想著,一邊找了個碗將米裝出來。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吧,那孩子看起來過得不太好,今天她拿不到米,指不定回去得挨揍。
端著米出來,秦雁看見弱水正在屋簷下玩石頭,一邊擺石頭一邊自言自語地嘀咕著什麼。她下意識看了一眼弱水旁邊的那間屋子,房門依舊緊閉著。
“若水,來。”
聽見秦雁叫她,弱水放下石頭跑到她麵前,仰著頭,眼睛瞪得大大的。
秦雁看著她,到底是沒忍住,從兜裏摸出一顆麥麗素塞給她:
“姐姐在路上撿的,你嚐嚐好不好吃?”
弱水捧著麥麗素,猶豫著不知該如何下嘴。秦雁又摸了一顆出來教她,看著弱水忽然亮起來的眸子笑道:“以後來幫姐姐做事,姐姐再給你吃,好不好?”
“姐、姐姐有很多這個嗎?”
“不多,所以咱們要悄悄的。”
哄完孩子,秦雁看她端著碗走遠了,這才敲了敲旁邊屋子的房門:“我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