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繆雲準備休息時,客棧的窗邊飛進一隻信鴿,這是她親自馴養的,平時就用來給李蓮花傳訊息,她伸手從拿了塊點心捏碎喂給鴿子吃,然後從它腳腕上取出一張紙條,上頭赫然寫著,嘉州城內,賀蘭女子,白虹汁。
這紙條的信息很簡單,但林繆雲卻秒懂了其中的意思,她換了身暗色的衣服,同店小二打聽了一下城裏是否有個姓賀蘭的女子,好在這個姓很特別,她沒費什麼功夫就知道了具體地址,趁著夜色過去時,卻剛好撞見一個黑衣蒙麵的男人,上前與之動起手來,趁亂在對方的手腕上塗了白虹汁,這玩意沾水就變黑,輕易洗不掉,隻有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消失。
兩人打鬥的聲音吵醒屋子裏熟睡的賀蘭嫣母子,林繆雲花了好些時間,才讓對方相信自己是來幫他們的,這才順利脫身。
第二天清早,林繆雲頂著黑眼圈,拎著特意打包的放了雙倍糖的點心,來到了靈山派道觀,這守門的弟子認識她,便沒有多加阻攔,爽快的就放行了,甚至好心找了個小弟子給她帶路,說實話,這長得好看的人無論在哪裏都比較占優勢。
一路上林繆雲有意打聽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據那位小弟子說,昨晚李神醫真的招來了掌門的魂魄歸體,說是會托夢給告訴真正的靈童,自己放心不下的人究竟是誰,換言之隻要能說出正確答案的人,必然就是天選靈童,現在大家都在塔前的廣場那邊等著揭曉答案呢。
林繆雲聽完之後再聯想昨晚李蓮花讓自己做的事,就猜到這大概率是他在釣魚,而香餌和陷阱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大魚咬鉤呢,她這次隻能說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剛好就趕上公布答案的時候。
這餘下的五個轉世靈童,除了方多病的隨從旺福寫的是賀蘭之外,其餘人寫的都是賀姓,而李蓮花先一步交給鶴歸派長老的正確答案,恰好就是賀蘭,這一時間誰是天選靈童似乎是一目了然的。
但被這塊天降餡餅的砸中的旺福卻顯得有些懵,他連忙解釋,“不,我不是..我明明..”
“你明明交的白紙對吧。但剛才眾目睽睽之下,短短幾步路,究竟誰能換掉你的答案呢?”李蓮花笑眯眯的接過了話頭,目光掃視了一圈眾人,最後落在靈山派的管家樸二黃身上,“樸管家,你手上的那張空白卷,快拿出來呀。”
原本一直沉默的樸二黃矢口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大概經過了一晚上的磨合,方多病此時很有默契的上前擒住樸二黃的右手,從他的衣袖裏搜出了一張空白紙張,從材質上來看與剛才那些寫有答案的紙張完全相同。
“這完全就是誤會呀。”樸二黃此時仍然鎮定,“按照之前的說法,隻有真正的天選靈童才能寫出正確答案,這位小兄弟既然寫對了,那他必然就是靈童啊。”
“等等,誰告訴你他寫的是正確答案了。”李蓮花笑了笑,“昨晚我燒掉的那張紙上,從頭到尾就隻有一個賀字呢,隻不過是做的一出戲罷了,一般人如果看到那燒掉的一半紙張,最多也隻能才出一個賀姓罷了,誰又會知道這個特別的姓氏賀蘭呢,隻有與王掌門合謀演出羽化登仙這處好戲的凶手才會知道。王掌門最在意的那個人,就是他的情人賀蘭嫣。”
“你在胡說什麼,師父明明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登仙化作金身,這千真萬確是做不得假的,我絕對不容許你隨意玷汙師父的清譽!”靈山派三弟子說著就要上前打人。
林繆雲見狀直接把手中的食盒塞給那位帶路的小弟子,上前就有要和對方一決高下的架勢,卻被旁邊的李蓮花攔住,他示意大家看向騰雲閣二樓塔簷上裝飾用的琉璃璧。
而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塔上的離兒適時的挪動了一下鏡子,將晨光經過光線反射,彙聚在方多病的身上,仿佛給他渡上了一層金輝,餘光晃得大家眯起眼睛,而李蓮花飛快的用手捂住林繆雲的眼睛,替她遮擋光線。
“這套偷梁換柱的把戲,一個人自然是完不成的,王掌門需要個幫手,隻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幫手最後成了要他命的凶手。”方多病從高台上飛身而下,落到眾人麵前細細給大家解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