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曉生聽完隻是道,“以我的醫道的確保不下他那身好根骨,但師父可以...隻是勉強一個一心求死的人活著,值得麼?”
“我會讓他重燃心火的。”林繆雲堅定道,“他答應我完成心願就安心祛毒,眼下我隻需要保他在完成心願之前身體不衰敗就行。”
“你為什麼這麼關心他?”百曉生摸了摸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林繆雲笑了笑,隻是驅使著馬匹往前走,半晌突然道,“大概是某種奇怪的緣分吧。”
另一邊,正如百曉生所言,他們離開後沒多久,李蓮花就醒了過來,他撐起身子掃視了一圈屋子,既沒有風雨飄搖的樓船,也沒有與笛飛聲比鬥時的刀光劍影,隻有方多病坐在椅子上打瞌睡,果然...那隻不顧是一場夢而已。
“你醒啦?”方多病聽見動靜猛地睜開眼睛,“我聽你夢裏一直在叫笛飛聲,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啊,你認識他?”
李蓮花聽見這個問題,終於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道,“不認識,但是某個人當初在小綿客棧斬釘截鐵的告訴我,那件什麼甲是笛飛聲的,而笛飛聲是金鴛盟的盟主。”
“哦..是麼。”方多病尷尬的要命,大腦飛速旋轉試圖轉移話題,直到目光掃過旁邊桌子上那疊厚厚的銀票時,他一拍腦袋將林繆雲托他傳的話說了,當然也順帶把林繆雲那個師兄也給說了,最後還問,“阿雲到底師從何人啊,我看他那個師兄武功應該不錯。”
“我上哪裏知道,阿雲不是告訴你,我們從小父母和離...”李蓮花從來沒聽林繆雲談起過她的師門,但從她那深厚的內力以及精妙的劍法來看,她的師門肯定不簡單。
“從今以後,咱們就一起闖蕩江湖了啊,我還答應了阿雲好好照顧你。”方多病從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許他戳別人的痛處,所以他也就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隻是將那些銀票全交給李蓮花,大少爺畢竟是大少爺,就算如今身無分文,也沒想過要貪墨這些銀票。
“不是,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等會離開玉城,咱們就橋歸橋路歸路。”李蓮花將銀票收起來後,立馬翻臉不認人。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方多病剛想說什麼,就聽見外頭響起他小姨的聲音,於是連忙拿著東西準備開溜,走之前還不忘同李蓮花說,“兄弟,我先躲一躲,等會蓮花樓見。”
且不說方多病後麵是怎麼被李蓮花扔在路邊,然後又在聽聞樸鋤山事件後,費勁千辛萬苦趕到當地,試圖要個饅頭還被拒絕的悲慘遭遇。
林繆雲這邊日子也不太好過,她如今身處廬州地界的某處山穀內,這裏四麵環山,周圍根據不同的植物設置了各類陣法,神奇的是此處的陣法會根據四時變換而變換,如果沒有人帶路的話,輕易根本出不去。
聽百曉生介紹說這裏便是江湖中極負盛名的逍遙穀,而傳聞中的逍遙穀主有時是總角孩童,有時是耄耋老人,能從閻王爺手裏搶人,隻要還有一口氣就能救活,這個聽起來倒是和李蓮花的活死人肉白骨差不多...但李蓮花那個不過是以訛傳訛...
“所以...真的有這麼好的醫術?”林繆雲狐疑道。
“這個嘛。”百曉生精準的往菜裏加了一勺鹽,才繼續說,“我平時也不太回來,之前剛好遇上個江湖中人被人砍了三十多刀,全身浴血偏偏沒死就好心救了他,但是又不想他在外頭認出我,所以給他下了點藥...估計是記憶混淆了...”
“....”這是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的林繆雲。
在吃完她便宜師兄親手做的一頓接風宴(斷頭飯)之後,她就每天不斷的重複著比試,慘敗,繼續練劍的循環,試圖跑出去,然但又被抓回來繼續練劍,
“師兄~”林繆雲坐在榕樹的樹梢上,兩條腿晃呀晃的,試圖賣萌讓百曉生放自己出去,說實話,她有點擔心李蓮花,也有那麼一點點擔心方多病吧,就一丁點。
百曉生正在查看院子裏晾曬的草藥情況,聽見這句百轉千回的呼喚,隻是漫不經心的開口,“怎麼?歸元丹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