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娩接過劍柄,翻來覆去的仔細查視,指尖摩挲過劍柄後,冷著臉開口,“當年相夷與無憂劍客一戰,為了保全無憂的性命,他反手用劍柄抵住了無憂的殺招,而此劍的劍柄上卻沒有絲毫的磨損,這劍是假的,這不是我尋回的少師,紀院主,劍被掉包了。”

聞言,紀漢佛也是一驚,這劍自從被送到百川院,就一直被妥善安置在劍室之內,日夜有弟子輪番守衛,一直到賞劍大會前才被取出放在這裏,又是何時被人換走了?

那人今日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換走少師,下次豈不是也能悄無聲息的混入百川院?

隨著眾人目光彙集在他身上,他麵色沉重的說明了情況,直言這劍一直存放在劍室之中,於是除了雲彼丘負責安撫其他來參加盛會的賓客,其他人便來到了密庫這邊。

隨著厚重的木門被緩緩打開,揚起的灰塵讓喬婉娩咳嗽了幾聲,林繆雲微微蹙眉,取出一塊帕子遞了過去,“喬姑娘,這幾日你可千萬要注意身子。”

帕子是以上好的蠶絲織就的,柔軟透氣卻能恰到好處的隔絕灰塵,再加上林繆雲原本就不喜歡用熏香,因此她的隨身之物上隻有淡淡的皂角味。

喬婉娩接過,輕聲道了謝,旁邊的肖紫衿雖然瞧著這帕子礙眼,但他摸遍全身也沒有能夠代替這帕子的東西,再加上這裏灰塵的確大,萬一引起婉娩的喘症就不好了,因此隻能捏著鼻子認下了。

林繆雲垂眸想,算了,就當是看在與李蓮花多年好友的份上...替他照顧舊友。

這劍閣的確算得上守衛嚴密,至少從外頭是肯定進不來的,從登記的名冊上來看,這幾日更是沒有任何人進到這裏,可偏偏那放置少師劍的架子下方被人挖出了一個深坑,此坑深不見底,瞧著竟然是一地道的入口。

“這地道看起來倒像是才挖通不久,也不知道通向哪裏,不如下去看看?”方多病道。

剛才動作稍慢一步,以至於沒有獻上殷勤的肖紫衿剛要開口說些什麼,林繆雲便搶先一步道,“喬姑娘千辛萬苦尋回的少師劍,不如一同前去看看吧?師兄,做好防護的話,應該不會有事吧?”

百曉生自然不會下自家師妹的麵子,再加上之前林繆雲給的那帕子的確是好東西,於是點頭道,“喬姑娘若是要跟著下去,還是得做好防護,若過程中感到不適,請千萬不要硬撐,及時告知在下便可。”

“有李神醫和我師兄在,想來喬姑娘的喘症不足為懼。”林繆雲道。

而旁邊肖紫衿看向她的眼神簡直就像是淬了毒,啊!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人!

一行人相繼下到地道之中,地道昏暗,但有了火折子引路,倒也不至於看不清路,眾人沿著狹窄走道走著,方多病仔細觀察一番道,“這地道的痕跡很新,估摸著挖成就是最近半個月的事。”

“半個月?那剛好是我寫信給紀院主,商定將少師存放在劍室密庫的時候。”這是以帕子覆麵的喬婉娩,而她身後跟著的赫然就是進來之時將肖紫衿擠開的林繆雲。

“寫信?誰能看到你們的來往信函?這怕不是出了內鬼吧。”百曉生簡直就是林繆雲的嘴替,先林繆雲一步道。

“柏兄弟所言有幾分道理,看來我們要從身邊人查起了。”這是紀漢佛。

眾人說著通過了這段這段狹窄走道,眼前豁然開朗,是一處瞧著有些年頭的老地道,距今起碼有十年之久了。

“看來是有人就著老地道挖了一處新的,這才通往了劍室換走了少師劍,隻是十年前這百川院是四顧門的分院,我們常駐於此...怎麼會神不知鬼不覺的被人挖出這麼長的地道呢。”白江鶴也是奇了。

就在眾人覺得奇怪之際,喬婉娩神色卻帶了幾分懷念,林繆雲覺得她可能知道這地道的來曆,但見她不想說,自己也不便戳破此事。

眾人四處觀察,卻在某處發現了一個躺在地上身染血跡的女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