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彩票(1 / 2)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教室裏傳來陣陣的讀書聲,伴隨著颯爽而又淒涼的秋風,教室的窗戶因為長久失修而變得叮叮作響。木門也經久而衰,這是一個平時的不能在普通的一天,而這一切,都被突如其來的叫喊聲打破了。

白莫言趕去的時候,十幾名學生眼睛瞪的老圓,眼神裏盡是惶恐和不安,看到老師來了,同學們像是抓住了救星一樣,平日裏最愛調皮搗蛋的孩子此刻也像知錯的娃娃一樣,都安安靜靜的站著不說話。

一具身體汙穢的屍體,在廁所的溝渠裏被發現,膽子小的女孩直接哭的撕心裂肺的,即使白莫言大學學的是解剖學,看到這一幕,難免胃裏也翻江倒海。疏散了看熱鬧的同學後,白莫言第一時間報了警。

法醫初步判定,是他殺。

死者名叫王傑,是初三年級學習最好的孩子,平時安分守己,在班級中並沒有什麼特別深仇大怨的人,相反,反而深受同學們的喜歡,既然不是同齡的孩子的原因,那肯定和家裏的大人脫不了幹係。

可是這是寄宿學校,王傑的父母又都是農村人,一年下來努力工作,雖然談不上頓頓大魚大肉,日子過得倒也不算差。

來來回回倒了一個星期內的監控錄像,王傑最後一次出現在廁所是昨天晚上十二點,因為廁所在外麵,所以要獨自出去,當時正值午夜,很多人都已經睡著,所以無人知曉到底什麼人會偷偷進了男生宿舍。

加上王傑又在初三,即將麵臨中考,學習壓力實在是緊的很。

若說奇怪的地方,王傑被害的前一天,曾經和父母通了一個電話,自那以後,王傑好像變了一個人,脾氣突然就變暴躁了,不過大家的學習壓力也不小,一來二去也就不管了。

經調查,王傑遇害前,父母曾經跟他說買了一張彩票,中了三千萬。

彩票視角

我不明白,從我誕生之時,我的世界昏暗一片,沒有光明沒有希望沒有生命。直到今天,伴隨著細微的撕裂的聲音,我的世界被打開了,映入我眼前的是無盡的光明,和眼前這個男人。他的胡子看起來很久沒有修理過了,可能比最尖銳的針尖還要鋒銳,我可不敢碰一下。

但是這個男人一直跳來跳去的,晃得我眼花繚亂的,所以我看不清男人的正臉,隻能隱約的感覺到他十分高興,嘴裏不停嘟囔著:“太好了,有了這個錢,終於不用在過苦日子了。”

看得出來,他十分重視我,並且因為我給他帶來的財富而深感喜悅。我無法向別人訴說,因為我生來就是一張無聊的被人買走丟棄的彩票。

這個男人把我夾在腋下,味道很刺鼻。好像從衣兜裏掏出了什麼,伴隨著火焰開始吞雲吐霧。

我實在是無法忍受這個味道,正好刮來了一陣風,我稍一用力,便跟著微風飄向了一個隨機的地方。

一個後背有些佝僂的男人,在枯黃的燈光下仔細的數著一些不是很多的紙幣,連連歎氣道:“今年的收成怎麼少成這樣,比往些年少了幾千塊。”他身邊的妻子也神情不悅,歎了口氣的快走兩步到了廚房。把爐火給熄了,今年的秋天冷的特別快,太陽一落山,氣溫驟降,很容易引發身體不適,女人時常慢慢的咳嗽。

丈夫把桌子支了起來,妻子開始把晚飯端上桌。兩人慢悠悠的吃著,對於他們而言,隻要有孩子在,生活就有奔頭,雖然兩人文化水平不高,但並不是什麼愚昧的人。

這天,天氣很好,微風不燥,許多人都開始著手於在地裏麵著手種下明年的希望,期待明年夏天的收獲。

很快,種子種了下去,一堆人熱熱鬧鬧的開始聚集了起來,聊起了誰家和誰家的八卦。說著什麼誰家孩子得獎啊或者誰的親戚的醜事,不知是誰多說了一嘴。

“王剛啊,怎麼今年你家的收成這麼少,是不是種子買錯了。”

王剛雖然是個老實人,但是農村難免會有一些攀比,此話一出,王剛恨不得找一個縫隙鑽進去,但是嘴上還是笑嗬嗬的說著:“是啊,種子買的不對,葉子十足十的大,果子卻一比一的小。”

說來也怪,全村的人家就隻有王剛家的出了問題。

王剛是王傑的父親。

王傑是寄宿學校,每個月家長們都可以來送點東西,再加上城鎮離鄉村又遠,王剛怕影響孩子學習,但是又擔心王傑,所以決定每個月送點衣服零食什麼的,其餘的都是通過電話聯係。

好在王剛從小就是別人家眼裏的孩子,又老實又聰明。但是王傑的這個年紀,正值青春期,對外界的一切都充滿好奇,也容易產生叛逆心理。

轉眼又到了月底,王剛像往常一樣,去學校給王傑送點吃的喝的,還有預備著過冬的衣服,今天的風格外的淒涼蕭瑟,空氣中布滿嗚咽的聲音,許多樹的羽毛伴隨著秋風褪去了自己的顏色,隻剩下幹枯的樹幹準備過冬。

街道上人來人往的,不時有商販向路人吆喝著自己的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