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先他們一步說出了他們想要的答案。
他們雖然有些意外，但也沒有多問。
醫生的決定，也不是他們能夠隨便幹預的。
事關楚亭晚，就算隻有萬分之一的不可控性，他也不敢再試。
“給，你的藥，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之後我會給出另外的治療方案，這個方案，在你這被pass了。”
“好，那我們現在就可以離開了嗎？”
“等會兒，亭晚，我借用一下你的雲先生幾分鍾可以嗎？有些事情還需要和他溝通確認一下。”
“沒問題。”
‘我的雲先生？’楚亭晚回味著這個稱呼，心裏漫上絲絲甜意。
“雖然不可否認，這次的治療方案其實對楚亭晚的病情是有明顯的改善的，但是很抱歉，這個方案存在太多的不確定性，像剛剛那樣的失控，誰也不能保證他會不會再次發生，所以，我隻能終止了。”
俞清還是向雲星迢解釋了一下緣由。
“嗯，沒關係的，我能理解。就算你沒有做出決定，其實我們也是打算放棄的。”
“這個方案太冒險了，比起讓他痊愈，我更想要他好好地活著，好好地陪在我身邊。”
俞清並不意外雲星迢的答案，並且回以了一個友好的微笑，他知道，自己從來沒有入過局，所以也談不上什麼出局。
他從來沒有想要和雲星迢去爭楚亭晚的想法，從發現自己對楚亭晚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愫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他們兩個人是不可能的。
楚亭晚需要的是一個渾身散發著光亮，隻照亮他一個人的屬於他一個人的星星，而他，心思太重，要救的人也不止他一個人，所以注定成為不了那顆星星。
“好啦，我叫你過來可不是為了聽你來秀恩愛的，找你過來，主要是希望以後，你可以多注意有、多關心他，相信你也看到了，他內心深處始終有一處邁不過去的坎，也是他心裏最深的傷……”
“我知道，我會的。”
“你，是他的關鍵。”
“其實，說你是他的解藥都不為過。”
“以前我從來不信一個人會因為另一個人而產生向死而生的勇氣和決心，但事無絕對，他不就是那個例外嗎？”
“好啦，言盡於此，別辜負他，也絕對不能傷害他！”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從一開始就好像抱著要對他好、甚至懷著償還的心思無條件地愛護他，但你既然做了，就請你一直做下去，要是讓我發現你中途放棄了，我可不會放過你的！”
“一個人不可能會無條件地對另一個人好，除非你們有著前世今生的羈絆。”
說罷俞清又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沒有邏輯的荒誕想法，卻沒看見雲星迢眼裏一閃而過的無地自容的慌亂。
“但這種怪力亂神的荒唐謬論，我向來是不信的。”
“所以，我很期待，你能給我一個答案，一個讓我放心把他交付給你的答案。”
俞清站起身，雙手撐在辦公桌上，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姿態嚴肅地注視著眼前的人，眼裏的認真和鮮少流露出的因保護欲而滋生的狠戾將雲星迢釘在原地，一時之間連呼吸都漏了一瞬。
因為心虛，被看穿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