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那男子氣哄哄的走遠，那女子也愁眉不展的追上前去，慕容寧忍住心中的狂喜，偷偷看了許暖一眼。
微風徐徐，眼見著日暮西沉，身旁的行人也越來越少。
“師父覺得是做神仙好，還是做凡人好？”
落日餘暉下，少年揚著肆意笑容，眼中泛著徐徐熒光。
“做神萬年永昌，做凡人肆意無拘，不過卻都有身不由己之時。但若讓我選，我還是會選擇飛升成神。”
“為何?”
“若未曾飛升，我又怎會遇見你呢？”
霞色滿天，照耀在二人的臉上，不知是哪裏來的風在動，吹得二人衣擺紛紛。
“阿寧，答應我，從今以後，好好活著。”
“好！”
“你要起誓。”
慕容寧猶豫一瞬，但見許暖真摯的眼神，正色道：“我慕容寧向蒼天起誓，從此聽師父的話，好好活著，不做殘害無辜之事。”
許暖心有惻隱，一時失控，突然緊緊的抱住慕容寧。
懷中的人身上散發著沉靜的木香，她隻是抱著，便覺得心中被填滿了許多。
這是神尊柏零渴望的感覺，可她當時卻沒做到。
“阿寧，可遇見你之後，我又想做個人，我實在是太貪心了。”
“師父……”
慕容寧的雙眼漸漸泛起霧花，他感受著腰間被人緊緊環抱，尤其是被他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世人皆說，為神者沒有七情六欲，可他們不是師父，又怎知師父心中所想？以前我不明白，但現在我知道師父的為難，凡事也不必求個結果，我長大了，成長了，我現在隻想守在師父身邊，不敢再肖想其他。”
片刻之後，許暖收斂心神，又換上了一貫的笑臉，可心中的鬱結無論如何也散不去。
“今日也乏了，我們回去休息吧，明日之後，你便脫胎換骨，重新為人了。”
“嗯嗯！”
---
第二日。
慕容寧遵照約定，走上了許暖為其開的仙路。而許暖，她是時候該完成最後的劇情了。
早在幾日前，她便下了神諭，邀眾位修仙者一聚。當眾人半信半疑之時，她找了白玗，將地點落在無妄宗，借了白玗的名聲，這才給所有人吃了一顆定心丸。
整個修仙界沒有修行者不好奇，這當世之神的真容。
更好奇傳說中的人物，為何會突然現現世。
“諸位。”
一道空靈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擠滿無妄宗大殿的修仙者們，循著聲音望去，才發現有一人穩穩的立在蒼穹之中。
許暖今日，換上她心中最有仙氣的一套衣服。
淡紫色的紗裙外還覆著一層璀璨奪目的半透明綾羅，正如月色般給人一種神秘而沉靜的感覺，周圍縈繞著的徐徐神力，讓她羅裙飄揚，宛如會動的水墨丹青。
無人不歎為觀止。
“參見柏零神尊！”眾人齊喝。
但也有眼尖的發現見過幾次這傳說中的柏零神尊。
“自吾飛升，已過萬年，萬年間，吾從未入世，但吾有兩位弟子，皆有塵緣，與諸位有莫大的淵源。”
“一位，名許如誓。”
馬上便有人驚呼：“原來聖子的師傅就是神尊啊？！”
又有人附和：“剛才我便覺得眼熟，柏零神尊上次還在我們無妄宗救過聖子呢。”
許暖又道：“一位，名慕容寧。”
“什麼？我莫不是聽錯了，大魔頭慕容寧竟然是神尊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