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許暖回到了這個熱鬧場景。
喜慶的紅綢高高的掛在平昌侯府的大門上,隻是這一次,站在門口迎客的不再是喜服加身的許暖,而是一個麵容清秀,氣質儒雅的女人。
“小姐,平昌侯府的這位新娘是誰啊。”許暖忍著內心的酸澀,問起旁邊準備上前道賀的賓客。
“這位就是今年的新科狀元啊,這你都不知道?”
許暖沒說話,微笑道謝。
新科狀元嗎?甚好......
她望著那談笑風生的新娘,心底湧起複雜的情緒。
她雙腳不聽使喚的和那些賓客一起邁入平昌侯府的大門。
一些認識她的人卻在看到她之後凝固了笑容。
“國...國師大人?”
這一聲驚呼傳出,眾人都立刻慌張的朝許暖行禮。
那新娘更是慌了神,小步快走過來朝許暖問好。
“不知國師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許暖努力在臉上提起笑意,卻略有些僵硬:“無妨...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各位都不必多禮。”
眾人保留著行禮的姿勢互相交換著眼神,不敢逾越分毫。
“賀禮明日送到。”她恢複以往冷漠的神情,留下這句話,就自顧自的走入平昌侯府。
酒宴上,她自成一桌,無人敢坐在其邊上。
良辰已至,她抬起酒杯,望著那娉娉走來的身影。
他還活著......就好。
今日在旁坐著,許暖才發現,秦闕之身上的紅色喜服是如此刺眼。
吸引了她所有的目光,卻又讓她不敢再看下去。
透過那大紅蓋頭,許暖甚至可以想象他溫潤的臉龐浮現出的淺淺笑意。
新科狀元郎牽著她的夫君從許暖麵前緩緩走過,高堂上的秦鈺依舊哭得老淚縱橫。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狀元郎笑靨如花,滿目深情的望著和她相對而立的夫君。
許暖腦海中也重現出那日在她麵前無比驚豔的秦闕之。
“闕之......要好好的。”她溫柔低語。
大紅蓋頭下的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呆愣了一瞬。
但他身旁的新娘牽起了他的手,把他帶回了現實之中。
他們執手而立,滿堂喝彩。
許暖飲下一杯酒,退出熱鬧的人群,轉身離去。
既然她和秦闕之已無關係,那個殺手也不會再來這裏,所有與許暖有關的一切危機,都不會打擾到秦闕之平靜的生活。
等她處理完一切後,會為他留下最後的賀禮,再毫無留戀的離開。
......
皇帝寢宮。
龍床上依舊傳著不堪入耳的聲音。
許暖推開門,步伐無聲。
皇帝被推門聲驚擾,他掀開床上的圍簾,伸出腦袋,一看究竟。
“許愛卿?你怎麼……”
發現是許暖後,他臉上隱隱帶著怒意。
“陛下,別來無恙啊。”
許暖麵無表情,打斷了他的話。
“朕今日沒有召見你,離開吧,別打擾朕的興致。”宸若華頗有些不耐煩。
“朕?”許暖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臉上帶著不可一世的嘲笑。
“陛下可知……外麵已經變了天了。”
宸若華不知道許暖是何用意,臉上的神色越發難堪。
“你到底想幹什麼?是要挑戰朕的威嚴嗎!”
“哼。”許暖冷笑,眼中的寒冰迸發。
她看了眼躲在一旁不敢出聲的侍妾。
“無關之人趁早離開。”
侍妾瞟了一眼宸若華,又看了一眼不苟言笑的國師大人,立刻老老實實退出了大殿。
可他一打開門,便看見整整齊齊守在門口的士兵。
地上還有幾個暗衛的屍體,其中一個身材矮小,長得和小孩一樣。
他不禁驚呼出聲。
門口的首領士兵,示意他趕緊出去。
他更不敢耽擱一刻,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宸若華也被門外的動靜吸引,偏頭朝外麵望去,卻什麼也看不見。
許暖慢步上前,目光如同寒冰刺骨,宸若華心裏突然跳了一下,不自覺的向後靠。
“國師...是有什麼誤會嗎?”
“哈哈哈哈哈,宸若華,你和我能有什麼誤會,你不是一直想殺了我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