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早就知道我的血有問題?”
月明星稀之時,二人行至遼闊無際的海崖之上,並肩而坐。
司寇瀾如墨般的雙眸瞬間染上了幾點白:“暖暖!我並非是想要你的血才與你親近的我......”
“我知道。”許暖揚起一抹笑,打斷了司寇瀾的辯解,“若你隻是為了我的血,便不會為我以命相搏了。”
司寇瀾望著她的側臉,月色為她籠上了一抹迷人的冷清。
“在妖族,有一傳說,幾千年前,妖族之王若羽天賦卓絕,練得絕世法術,可吞山海,亡日月。”
“若羽實力強勁,因此引得世人忌憚。當時的人族之皇,更是不惜耗費半數國力,絞盡腦汁,尋一個永絕後患之法。”
“我有疑問。”許暖開口,“這若羽幹了什麼殺人放火的勾當?”
司寇瀾:“並無。”
“那為何這人皇要耗盡那麼多力氣去找能夠對抗若羽的方法?”
“我也不知,我以為……暖暖會知道。畢竟人與妖不同,人有七情六欲,何其複雜。”
許暖微微一愣,似乎心中已有猜想。
但她沒告訴司寇瀾。
“後來呢?”
“後來,人皇身邊的一個捉妖師呈上一法。那就是派去一位人族男子,迷惑妖王,然後讓那男子將他們煉製出的法器桎梏住妖王的心。待時機一到,便立刻啟動法器,將妖王煉成丹藥。”
“聽你說得…這妖王這麼厲害,又豈會被一介男子蒙騙?”
司寇瀾撲哧一聲笑出來,可這笑,卻有些無力:“妖,天生隻有一道情絲,便從無多情之說,未嚐過情愛之事的妖王若羽,如何能受得住撩撥,很快便淪陷在溫柔刀之中。”
許暖輕輕歎了口氣。
“若羽發現真相之後,沒有殺了那男子,也沒有甘願被做成丹藥,而是心甘情願的將全數融彙著妖力的血液奉與那男子,她的血與那男子的血液融為一體。”
許暖瞪大了眼睛:“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司寇瀾側頭望著許暖的雙眼,內心湧上酸澀:“對妖來說,一道情絲,一心人,磐石無轉移。”
“那妖愛上人,豈不是注定的悲劇,人皆多情,而妖隻求一心,即便被騙,都不回頭......”
“是啊,妖便是如此,所以,向來妖族都禁止與人類通婚,一旦被發現就會被永久驅逐出妖族。”
許暖有些詫異,但司寇瀾隻是衝她淡然一笑。
既然人與妖不可通婚,既然他知道人不堪托付,他又為什麼要愛上自己?
可她沒問出口,又或者,不知道以什麼樣的理由問出口。
司寇瀾繼續說:“人皇與那些捉妖師,在妖王若羽死後,便追殺那男子,想要奪取他體內的妖王之血,但妖王之血所蘊含的法力太過強大,凡是想要傷害那男子的人都會被妖王的妖力吞噬。”
“後來,男人躲進了一處人跡罕至之地,為妖王誕下一女,女嬰繼承了妖王全部的妖血,而男子將此女嬰托付與旁人後,自刎而亡。”
“從此,便傳說,隻要是這女嬰的後人,都能繼承妖王之血,此血對妖來說是無法抵抗的致命誘惑,食之可增長千年修為。而對捉妖師來說,能長生不老,提升無與倫比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