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祥宮內,眾人離去後,隻剩下失魂落魄的麗昭儀和皇後兩人在屋內。
麗昭儀半躺在床上,紅著眼眶,一遍又一遍的用手撫摸著小腹。
她像是還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孩子就這麼突然沒了,就因為今日她想要去禦花園賞花,自己就這麼流產了。
皇後觀察著麗昭儀的表情,她輕歎了一口氣,握住了麗昭儀的手,好像是在安慰。
麗昭儀扭頭看著皇後,她目光呆呆的,用微弱的氣音說:“皇後娘娘,臣妾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那太監怎麼就剛好撞到了站在臣妾麵前的宋婕妤呢!?”
皇後拍拍她的手,有些不忍心的看著麗昭儀落下的淚珠,她好聲安慰:“妹妹不要傷心過度,無論是不是巧合,凶手已經被皇上處死,妹妹現在要緊的是要養好自己的身子,在後宮裏的日子還長著呢。”
麗昭儀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她此刻卻覺得無比害怕。
第一次有孕就沒能保住,這宮裏的算計無處不在,就算自己還能再有孕,隻怕也沒有能力能保住腹中皇嗣。
更可怕的是,凶手是誰她完全察覺不到,身處吃人的後宮裏,她怎麼還會有好的未來。
皇後該說的都說了,也賞賜了不少東西,見麗昭儀仍是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她也沒能安慰的話,輕聲囑咐幾句後帶著香菱離開了啟祥宮。
宋雲初驚魂未定的回到玉湘閣,珍兒看到宋雲初手中包紮的痕跡,心跳了兩下,連忙問道怎麼回事。
湘兒簡短的把在禦花園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珍兒。
珍兒聽罷,眼眶紅紅的,看著宋雲初的手心疼地說:“今日真是委屈我家小主了。”
宋雲初看著這小丫頭擔心的樣子,心中一暖,她把手遞給珍兒,珍兒忙輕輕握著宋雲初的手攙著她走進屋內。
宋雲初坐在塌上,吩咐湘兒把門關上後,沉吟片刻道:“我這傷倒是無大礙,隻能說今日是我倒黴了,想來當時隻要是有人站在麗昭儀身旁,就會被推倒,誣陷成是要謀害子嗣,偏偏站在她身旁的人恰好是我。”
珍兒聽著宋雲初這話,遲疑道:“難不成今天這事是有人故意害人?不是說是那名小太監無意衝撞了小主嗎?”
湘兒用手指戳了一下珍兒的腦袋,嗔道:“你還真是傻呀。”
珍兒又被湘兒用手指戳了腦袋,有些不服氣,嘟起小嘴就要戳回去。
宋雲初看著兩人打鬧,神色柔和了幾分,輕聲說:“怎麼會這麼巧?麗昭儀自從懷孕之後便很少出去走動,怎麼偏今日她出來了,禦花園就出事了呢?又怎麼會那麼巧,剛好撞到我,我分明感覺那是有人推了我。”
湘兒心中早就想到了一個可能,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她吞吞吐吐說:“小主,莫非......莫非是皇後?”
珍兒聽她這話,心中一驚:“噓,可得小點聲。”
湘兒說完這話之後,宋雲初也點了點頭:“畢竟今日去禦花園賞花,可是皇後邀請的我們。”
珍兒和湘兒都有些難以置信,畢竟她們也經常見到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表現出來的樣子一直都是十分大方得體,善待下人的樣子。
就連平日的請安,麵對諸多嬪妃,也是一口一個姐妹的稱呼著,實在難以想象這副端莊的外表之下隱藏著蛇蠍心腸。
宋雲初倒不驚訝,宮裏的女人哪有善茬?但她心中還有疑慮,雖說麗昭儀那胎月份是淺,可今日也隻是摔了一跤,並未磕到肚子,怎麼當時立馬就流產了呢?
宋雲初仔細回想著,突然想到李翊當時在啟祥宮中詢問陸太醫麗昭儀那胎的脈象,想來李翊當時心中也是有所懷疑的。
這麼看來,這陸太醫很有可能就是皇後安排在麗昭儀身邊的。
至於陸太醫所說的往日胎像平穩,如今連孩子都沒有了,也無從查證他這句話說的是真是假。
畢竟脈案也都是全憑太醫自己寫上去的。
所以讓徐太醫給自己包紮傷口,讓徐太醫去查看毒蜂,都是李翊在知曉麗昭儀摔了一跤孩子就沒了之後便不再信任陸太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