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全把食盒給了珍兒之後，李翊想靜下心來讀點書也不能了，他幹脆把書合上，看著身邊站了半天的沈禦女，眯了眯眼隨意道：“沈禦女今日研墨辛苦了，你先回宮歇著吧。”
沈禦女哪裏不清楚李翊這是要打發她走了呢？隻不過她心有不甘，憑什麼！
自己這幾日勞神勞心的伺候皇上，宋雲初連麵都沒露，結果今天就憑著一小盤糕點和幾個破字就惹得皇上如此心神蕩漾。
沈禦女麵露委屈，可是李翊根本就不看她一眼，她隻好恨恨地告退。
如果沈禦女生在現代，就知道有一個詞語最能形容她當下的樣子了。
回怡香苑的路上，沈禦女又問素菊：“你說，我和宋婕妤相比，究竟還差在哪些地方？”
素菊麵對這個問題犯了難，這要她如何回答，她知道小主現在是不開心了，自己該順著她說些好話哄著，可是這個問題，她著實回答不上來。
自家小主總是給自己出難題。
素菊自己十分清楚，不管是論家世、論樣貌還是論才華，沈禦女都比不上宋婕妤，毫不誇張得說，宋婕妤甚至還能甩她一截。
素菊仔細斟酌了一會，開始瞎說：“宋婕妤外在看著清冷，沒想到對皇上也有些清冷，依奴婢之見，會不會是皇上見慣了小主們對他殷切迎合，反而顯出宋婕妤的獨特來了呢？”
沈禦女細細琢磨了片刻，總結道：“也就是說，皇上就喜歡宋婕妤那股清冷勁？”
素菊硬著頭皮點點頭，還是加了一句：“這隻是奴婢胡亂猜測的，到底是為何奴婢也不清楚。”
但顯然沈禦女聽信了那句話，她還有些猶豫，清冷的樣子自己不是不能裝出來。
隻是自己之前模仿宋雲初的樣子正巧被本人看見了，要是自己還要這樣，保不齊會再度被發現。
素菊知道沈禦女的顧慮，她安慰道：“小主您要知道，外在打扮類似也可能是巧合，總不能整個後宮裏就隻有她能作那種風格的打扮。”
“況且小主隻在見皇上的時候模仿她不就好了？其他時間都是自己原來的樣子，宋婕妤發現不了的。”
沈禦女原本還有些猶豫，聽完素菊的話又確定了下來，的確，她隻在見皇上時模仿她，其餘時間宋雲初是不會知道的。
但是模仿這個詞還是讓沈禦女內心別扭，搞得好像她一直是在追隨宋雲初的影子一樣。
素菊在一旁適時添了一句：“為了取得皇上的寵愛，一切的手段都叫做謀略，不是模仿。”
沈禦女嘴角翹起來了，她打量了一番素菊：“你的嘴巴倒是很會說話。”
素菊忙低頭：“小主說笑了。”
服侍沈禦女這些時日，素菊早就摸透了沈禦女的性子。
她平日裏總是很自卑，因此，越是自卑就越是喜歡計較話語當中的那些個細枝末節。
一路上沈禦女倒是沒有再問別的問題，想來是開始琢磨自己該如何打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