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初雖然驚嚇於後宮的算計,卻仍有一事不懂:“既然要存心害我,那麼這香氣可是要確保每次我的衣服被洗時都要有充足的麝香,如此大量的麝香出現在後宮,你們太醫院怎麼會沒有注意?”
這也是任太醫覺得奇怪的地方,他老實回答:“不瞞小主,太醫院向來對這類熏香很是關注,小小分量的麝香被哪個宮的宮女帶走也是明確記在賬上,微臣敢肯定,近期是絕對沒有哪個宮的人來要麝香的。”
既然在宮裏不能得到,那就隻能是在宮外了。
如果派個宮女去宮外的藥鋪裏買些麝香,多跑幾家藥鋪,每家都買一些,也是完全可行的。
宋雲初暫且還想不到究竟是誰做出的這種事情,此刻因為驚嚇臉色有些蒼白,她伸出手來說:“任太醫為我把把脈吧,畢竟這衣服我也是貼身穿了半日的。”
任太醫從藥箱中拿出帕子蓋在宋雲初的手腕上,手指虛虛搭上去,凝神片刻後道:“小主放心,這點分量不足以對小主的身體造成影響。”
宋雲初緊接著問:“若是我再穿這樣的衣服一日呢?”
任太醫微微一怔,似乎是不理解宋雲初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他回道:“再有一日也是無礙的,若是穿著連超七日,就會對身體有微微的損傷。”
宋雲初這才放下心來點點頭,隨後示意湘兒給任太醫遞一個荷包。
任太醫瞧見那荷包卻是不收,連連擺手:“小主使不得。”
見任太醫不要,宋雲初也沒有再勉強他,隻是語氣軟了下來:“任太醫可否答應我,出去之後要是有人問起來,你就說今日是為我的婢女珍兒把脈的,別無他事。”
說完後怕任太醫不同意,又添了一句:“我保證這件事情不會牽扯到你身上。”
任太醫雖然不清楚宋雲初的用意,但是後宮的爾虞我詐他倒是清楚,也沒有多問什麼,衝著宋雲初點點頭:“小主請放心,微臣暫時不會將這事說出去的。”
隨後宋雲初安排湘兒好生送任太醫一段路。
宋雲初攥住桌角,因為用力指尖微微泛白,她到現在還有些沒有緩過神來。
宋雲初自認為自己平日裏同他人相處已經足夠低調,不論是平日的請安還是別的,她的話都能少則少,也沒有冒犯過他人,可是這樣害人的東西還是找上自己了。
果然,一味的退讓低調並不能讓害人之人就此收手,在後宮裏可不是隻要自己與世無爭就能平安無事的。
很多時候不是自己想鬥,而是不得不鬥。
珍兒一臉擔憂:“小主,奴婢現在就把這些衣服統統拿去燒了吧。”
宋雲初表情冷靜,一抬手,冷聲道:“不急,若是沒了這些衣服,我還要怎麼去抓幕後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