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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過一場雪後,氣溫驟降,宋雲初身子單薄,又很怕冷,李翊賞給宋雲初一件大氅。
屋內,宋雲初撫摸著大氅上的皮毛,這大氅是用紅狐的皮毛製作而成,紅狐稀少,它的皮毛更是珍貴,顏色雖不是大紅,但宋雲初若是穿出去也足夠惹眼。
宋雲初正要喊著珍兒把這件大氅好生收起來,秋菊從門外進來。
宋雲初問道:“什麼事?”
秋菊行了個禮,說道:“冷宮裏的沈采女,方才薨了。”
此話一出,宋雲初和珍兒皆是一愣,珍兒問道:“好端端的,沈采女怎麼薨了?”
秋菊歎了口氣:“你有所不知,這冷宮不是人能待的地方,秋季還好,一入了冬,這冷宮堪比冰窖。”
珍兒聽著這形容,自己先打了個哆嗦:“所以沈采女是被凍死了?難道她沒有炭可燒?”
宋雲初在一旁平靜地說:“都被打入冷宮了,誰還會管她呢,哪來的炭還會特意給她送去。”
沈采女生前無錢無勢,進了冷宮連個能偷偷照應她的宮女都沒有。
“沈采女身邊的宮女素菊也死了,真是可憐,主子沒有跟對,自己的命就不是自己的了。”秋菊繼續說著。
宋雲初望著自己屋內的燎爐,裏麵正在燒著皇上給她的竹炭。
宋雲初有些感慨,一條命,說沒就沒了,甚至沒有激起什麼浪花。
在後宮,沒有恩寵,這條命又算得了什麼。
但宋雲初不會同情她,落得今日的下場,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另一邊,廣明殿。
德全把沈采女薨逝的消息告訴了李翊,李翊頭也沒抬,淡聲道:“讓皇後操辦這件事吧,朕之前讓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李翊說的是麝香害人一事。
德全慎重道:“回皇上,做這件事的人手腳利落的很,沒有再留下什麼把柄,皇上可要去審沈采女身邊的宮女?”
李翊抬起頭,蹙著眉頭思索:“朕記得,除了沈采女的貼身宮女之外,其餘下人都進了辛者庫。”
德全回答道:“是,皇上可要審她們?”
李翊把折子輕輕擱在桌上,嘴裏吐出令人膽寒的話:“好好審,做的隱蔽些,最好不要讓人發現朕審了她們。”
李翊頓了頓,又加上一句:“跟他們說,下手注意點。”
慎刑司的人經驗老到,最擅長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德全得了命令,俯身出門吩咐下去。
李翊不是不知道後宮的勾心鬥角,隻是件件事情錯綜複雜,牽扯頗多,隻要不鬧出大的事情,李翊往往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可是這樣惡毒的招式都用到宋雲初的身上了,可見後宮如今是有多麼不安寧。
之前麗昭儀的那件事,讓李翊心生警惕,這兩日,他挑了兩個自己身邊的人去永琴閣服侍容婕妤。
自己子嗣稀薄,無論如何,容婕妤這胎都不能再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