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初用手指敲著桌子,放低了聲音說:“去查一查,玲瓏之前到底是哪個宮的宮女。”
珍兒眼皮跳了跳:“娘娘懷疑玲瓏不安好心?”
宋雲初歎了口氣,眼眸接連閃爍幾下:“身在後宮,本宮不得不如此設防。”
“外麵的藥怎麼辦?”
宋雲初回應:“這藥就先留著,晚點再召任太醫來瞧瞧,珍兒現在就出去吧,她若是問,你就說本宮在找一支簪子,問問你收在哪裏了。”
珍兒滿臉嚴肅,點點頭後把門打開,她臉色並無任何異常,緩步走去煎藥的地方。
玲瓏正坐在矮凳上,一臉專注地盯著火候,右手的扇子扇個不停。
珍兒走過去,用手輕輕一拍玲瓏的肩:“辛苦你了,我來吧。”
玲瓏麵色平靜,聞言站起身問:“辛苦珍兒姐姐了,不知娘娘找姐姐是何事?”
珍兒看著玲瓏的臉,邊小心觀察邊回應:“娘娘之前讓我把一支簪子收了起來,方才娘娘讓我把簪子找出來呢。”
玲瓏點點頭,笑眯眯地退下,沒有再多問。
珍兒又坐了一個時辰,隨後盛起一碗藥送進屋內。
三人圍著那碗藥看了半晌,和平日裏喝的藥一樣,顏色也是黑漆漆的,氣味也極苦,單從外表上看不出什麼。
宋雲初也希望自己隻是多疑了。
下午,在珍兒準備煎第二次藥之前,湘兒去了太醫院找任太醫。
任太醫很快收拾東西,就跟在湘兒的身後,他看著湘兒快步行走的背影,嘴巴張了又張,仍是沒有開口說什麼話,低著頭繼續跟著湘兒走。
到了玉湘閣,湘兒把桌上的那碗藥遞給任太醫。
任太醫雙手把藥接過,先是湊近用鼻子聞了聞,隨後奇怪道:“這不是微臣開給娘娘調經活淤的藥嗎?”
宋雲初表情微凝,說道:“正是,還請任太醫仔細看看,這藥裏是否有別的東西在?”
任太醫聽完,嘴角微微抽動一下。
這位娘娘真是從未停止過被人陷害啊。
任太醫不敢怠慢,用手指輕蘸一點藥,抹在嘴唇處,又仔細聞了聞味道,隨即有些疑惑:“這藥中的確被摻入了其他的東西,隻是味道極淡,微臣一時也難以確認究竟是何物。”
宋雲初麵若寒霜,真的……被她猜中了。
珍兒也嚇得不輕,小臉煞白,她沒想到玲瓏竟然會害宋雲初。
宋雲初把胳膊伸直:“還請任太醫為本宮把脈。”
任太醫也有點哆嗦,他上前仔細把了脈後,立馬就知道這是什麼藥了,震驚道:“娘娘,您這是……喜脈啊!”
“這藥隻要服下過一次,就會造出懷孕的假象,無論換哪位太醫來,娘娘的脈象圓潤有力,都是喜脈啊!”
宋雲初閉了閉眼睛,她已經接連喝了好幾天的藥,隻怕玲瓏不僅僅是今天找機會下手,前兩天她也神不知鬼不覺地放了東西在裏麵。
畢竟這藥熬製的時間長,珍兒不可能時時刻刻一秒不落地看著。
這就給了玲瓏可乘之機。
宋雲初有些疑問:“這藥服過一次就會有懷孕的假象,為何還要再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