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的上半身用粗糲的麻繩死死捆著,她坐在一個木板上,雙腳的腳腕處被鐵環固定,整個人蓬頭垢麵,身上滿是髒汙和血漬,半死不活地閉著眼睛。

隻是瞧了這一眼,宋雲初身上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的手帕捂的更緊了,悶聲問:“她現在是暈了嗎?”

總管隻是輕飄飄瞥了她一眼,開口說:“沒有,娘娘來之前她還是醒著的。”

隨即,總管招了招手,兩個奴才提著一隻木桶過來,總管又讓宋雲初離的遠些。

緊接著,一整桶的冰水狠狠潑在了香菱的臉上,香菱的口鼻處突然被灌滿了冰水,她重重咳嗽了幾聲,顫顫巍巍地掀開了眼皮。

宋雲初把手帕放下,幽幽看著香菱,嘴角牽起一絲冰冷的笑意:“真是許久不見啊。”

香菱聲音虛弱,但看向宋雲初的眼神依舊帶著些許恨意:“熙妃娘娘......你竟然還會親自前來啊,身上的衣裙小心髒了,皇上可就不喜歡娘娘了。”

宋雲初微微一笑,冷靜地說:“你如此恨本宮,也不過是覺得因為本宮,導致你家娘娘失了恩寵,皇後恨本宮,所以你也要恨,還真是個愚仆。”

香菱狠狠呸了一口,身後的奴才立馬上前用力按著香菱的臉,她的後腦勺重重磕在身後的木板上,發出一聲疼痛的悶哼。

宋雲初走近幾步,幽幽說:“你的這份情誼的確難得,隻不過你這顆忠實的心,交付錯了人呢。”

香菱瞪著宋雲初,喘著粗氣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宋雲初不經意地說:“你父母早亡,入宮前隻有一個弟弟同你相依為命,你們感情很好吧。”

香菱一聽到宋雲初提起了她的弟弟,神情頓時有些恍惚,自從她來了宮裏,倒是許久沒有再見過她的弟弟了。

宋雲初觀察著香菱的表情變化,繼續說:“進忠能招的都招了出來,本宮真是不知道你在堅持什麼,難道就是單憑皇後娘娘安排好了你的弟弟,你要回報這份恩情嗎?”

香菱大聲說:“不隻是奴婢的弟弟,奴婢自己,能夠跟在皇後娘娘身邊,這些年來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

宋雲初意味不明地搖了搖頭:“你還是沒有明白啊,進忠招的那麼快,說明皇上有的是法子,可是對你,又多磨了一天,連太醫都過來了,費盡周折審問你,明明有更便利的方法能讓你吐出真話來,為什麼皇上不用呢?”

香菱喃喃兩聲:“更便利的方法......”

總管太監在一旁笑的可怕,開口說:“進忠的家人已經都被斬首了,為什麼你有弟弟,這次卻沒有殃及到他呢?”

香菱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卻還是說:“奴婢的弟弟如今在何處,連奴婢自己都不知道,娘娘還想拿弟弟來威脅奴婢?”

宋雲初挑了挑眉,冷冷說:“倘若能威脅到你,昨日就這麼做了,拿你沒有辦法,是因為你的弟弟也早就死了,你孤身一人,自然是沒什麼可威脅到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