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傭變成了親情,兩人說話變隨意起來。郭浩給鄭淑芬針灸時她突然發問:“兒子,你說我這病也針灸了十來天了,雖然身上見輕,總也沒見大好。你說中醫能治我的病嗎?”
郭浩看著突然悶悶不樂的幹媽道:“幹媽,您不是讓我那美國的哥哥給您郵寄‘米托蒽醌’了嗎?應該也快到了吧?”
鄭淑芬愁眉苦臉的說:“‘米托蒽醌’是一種化療藥物,對人傷害很大的,如果中醫有辦法的話我還是傾向於中醫。你那個哥哥說‘米托蒽醌’對免疫係統、心髒、細胞的損傷都很大。”
“我也不敢說一定能治好您的病的,但是感覺還是有七、八分把握的。您的病隻做針灸確實很難治愈,需要加上湯藥。針灸攻其外、湯藥攻其內,內外相合,相輔相成才能達到更好的療效。”郭浩說。
鄭淑芬聽了郭浩的話,愁容減了幾分,認真的看著郭浩道:“真的有七、八分把握嗎?那可以試試的。幹媽在醫療係統工作了一輩子,對中醫還是不大懂,你能不能給我講講針灸和湯藥不同?”
郭浩其實對鄭淑芬的病早就心癢難耐了,但郭浩懂得隻有她有了信任才好醫治所以一直沒有主動開口說湯藥的事情。見她主動發問,便正色的回答道:“針灸和湯藥有很多相同之處,都以陰陽、五行、髒腑、經絡為基礎理論,運用四鎮八綱辨證施治。但兩者也有不同之處,針灸側重於功能上的雙向調節,疏通經絡、調節氣機,調暢氣血為治療中心。針灸的運用原則是虛則補之,實則瀉之,陷下則灸之,宛陳則除之,不盛不虛以經取之;中藥則是側重於器質上的改變,以髒腑神氣的調節為主,補益經血、活血化瘀、益氣填精為治療中心。藥物運用以汗、吐、下、和、清、溫、消、補八法為治病依據。”
郭浩換了口氣,見鄭淑芬聽的一臉認真接著說:”針灸對在肌肉和皮膚裏麵的病見效更快,效果更好。比如神經係統,運動係統的疾病;湯藥對髒腑裏麵的病效果更好些,主要是一些慢性病的調理。《扁鵲見蔡桓公》的故事您聽過嗎?其中有扁鵲有句話“疾在腠理,湯熨之所及也;在肌膚,針石之所及也;在腸胃,火齊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屬,無奈何也。”意思是小病在皮膚紋理之間,用熱水熱敷就能治好;病在肌肉和皮膚裏邊,用針灸就可以治好;病在髒腑,用湯藥就可以治好;病入膏肓,那是司命神管轄的事情,大夫是無能為力的。”
鄭淑芬望著郭浩說:“那咱試試,兒子?”
郭浩真誠的說:“可是我還沒有中醫醫師資格證,法律上是不能開方子的。”
鄭淑芬笑道:“幹媽相信你不會害幹媽的。有沒有證都沒關係,我不說,你不說,誰知道呢?幹媽決定了,你放心的治吧。”
又給幹媽診脈辨證,肺、脾、腎陽虛、氣血雙虧,筋脈失榮等情況已有好轉,脈象仍是細弱,少陰寒化之症。思忖了半天,提筆寫下:生附子、幹薑、炙甘草、茯苓、白術、牛膝、桂枝、白芍、當歸、細辛、補骨脂、澤瀉。方子是利用茯苓四逆湯祛除裏寒,解決小便瀦留的問題;結合當歸四逆湯恢複陽氣引向下肢;牛膝健膝活血,附子去寒,桂枝去風,白術去濕。白芍配合白術補脾,細辛利水驅寒蕩濁,補骨脂溫脾暖腎愈關節之涼,澤瀉補虛損五勞泄濕固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