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走了!”接到電話的郭浩瞬間石化住了。這才分開兩個來月的功夫,人怎麼說走就走了呢?哪怕打電話的人是章老,郭浩依然不相信這是真的。
接完電話的郭浩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身旁的馬妧一輕蔑的推了他一把:“誒,你這家夥又在搞什麼?”
直到馬妧一突然看到郭浩眼淚裏流出了淚水才意識到不對勁,趕忙跑過攬住郭浩的胳膊問:“郭浩,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啊!”
盛夏本該烈日炎炎的京城今天卻電閃雷鳴,大雨滂沱。坐在車內仰望著灰蒙蒙的天空,天空中仿佛有著一一位身穿對襟緞麵棉襖的老人在對著郭浩笑著說:“小醫生,我們坐著說話好不好?我這八九十歲的老頭子站不住啊!”
郭浩依然記得第一次見到劉老的樣子,想不到如今卻已天人永隔。車內的氣氛很是沉悶,馬良驥、馬家兄妹和郭浩誰都不說話,汽車默默的向著劉老家的方向行駛著。
郭浩不知道自己怎麼走進靈堂的,隻是望著劉老笑吟吟的遺像默默的流著淚。任由馬妧一把一朵小白花別在自己胸前,到現在他都不相信這是真的!
劉老就住在學校的家屬院,老伴早已故去,女兒遠在漂亮國趕不回來。
劉老的葬禮是由章老主持,華夏中醫科學研究院辦理的。前來悼念的人絡繹不絕,有學校的師生、京城中醫界的同仁以及自發前來悼念的群眾。
章老拉住郭浩,遞過來一個包裹說:“老劉是在醫院坐診回家時出車禍離開的,在他生前早就立好了遺囑,這些是給你的東西。等他的葬禮完了你再看,先收著吧!”
郭浩默默的接過包裹,眼淚撲簌簌的掉落在包裹上。章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節哀吧,人都會有這一天的。”
劉老的葬禮辦的很簡單,不開追悼會、不買公墓。這也是遵從他生前的遺囑。
劉老的葬禮辦完後,郭浩找到馬良驥說:“馬叔叔,我想在京城呆幾天,等劉老火化後,按照他的遺囑把骨灰灑進黃河。”
馬良驥歎了口氣說:“我和建軍先回去,讓妧一陪著你留下辦理劉老的後事吧!他老人家的家人沒在,你們多出把力。”
郭浩打開了劉老留下的那個包裹,裏邊的東西很簡單:郭浩的畢業證書、一把鑰匙、一張銀行卡和一個日記本。
打開日記本大概翻了翻,本子的前半部分記錄著一些劉老平時收集到的一些藥方。郭浩很好奇,劉老整理出來的醫案自己見過,足足有幾大摞。裏邊詳細的記錄了時間、地點、患者病情、病因病機、辨證思路、所用藥方等信息,又何必再弄個日記本單獨記錄這些藥方?
郭浩仔細的看了下,原來這些藥方不是治病的。什麼拍花子粉,迷魂煙,蒙汗藥,讓人奇癢難忍的藥方、讓人渾身疼痛的藥方等等。難怪劉老找個本子單獨收錄起來,根據字跡可以看的出,是在不同的時間收錄的“,最早的一頁字跡的墨水已經有些變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