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那天,隻是,隻是一個意外,我,我,我跟先生吵架了......唔..”
一張熱烈的唇覆了上來,絲毫不管她的眼淚和求救。
他緊緊的擁抱著她,像是要把她揉碎了,嵌進自己的骨血。
似乎這樣,可以讓自己暫時忘記內心的糾結和難受。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隻有一夜情的女人,如此難舍難分。
她不算漂亮,身材更不是極品。
但就是有一股勾人的勁兒,讓他欲罷不能。
她的清冷的肌膚,瑩潤的嘴唇,總是能一瞬間點燃他。
最要命的是她無意中望向他的眼神,好像看透了這個世界,明確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執著於想要的,對不想要的不屑一顧。
對人,對事,皆如此一般。
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厲明啟,從小就被眾人捧著長大,不知道被拒絕是什麼滋味。
別人朝思暮想,費盡心機都難以企及的東西,他總是唾手可得。
香車寶馬,美女如雲,他的生活,從小就鋪滿了奢靡。
前三十年人生,就像是加長版的蓋茨比,是一個夢,他就是那個漂浮在夢裏無根的人。
從小,就極度地渴望有一個人或者一個家,給他一根親情也好、愛情也罷的繩子,牽扯他,與這個世界產生真實的,觸及內心的牽連。
腳踏實地。
幼兒園時候,懵懵懂懂的小小孩兒,總是希望自己的媽媽,能從那個可怕的工作中抽身出來,像別的小朋友的媽媽媽媽,可以陪他玩兒、陪他睡、給他講好聽的睡前故事。
後來上了小學,第一次戴上紅領巾的小男孩忍不住想要第一時間跟媽媽分享自己的自豪和快樂,可是,回到家,隻有司機、女傭、管家和諾大卻空空的房子。
到了初中,那個曾經一次次幻想、一次次受挫的小男孩,長大了,接受了,妥協了,但是偶爾,遇到了煩心事,無人訴說,還是會忍不住的想,要是媽媽在就好了。
後來的後來,他放棄了,習慣了獨自一個人承受、消化,開心、不開心,有那麼重要嗎?不,不重要。
他瘋狂的學習,學到精疲力盡,倒頭就睡。
就沒有胡思亂想的空間了。
從不知道,愛與被愛是什麼滋味。
媽媽,是一個與他共同生活的陌生人。
總有參加不完的會議和晚宴,如果想要跟她一起吃頓飯,必須先跟她的秘書預約檔期,每次,都是匆匆的早餐時間。
媽媽每天出現,但是就像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近在眼前,難以觸及。
他從成年開始就總是失眠,媽媽卻從不知道。
剛開始,他以為是床品的問題,瘋狂的更換,形成了一個變態的習慣:新床品,必須要洗一次,曬過兩次太陽後才能用。
因為,這樣,會有無限接近媽媽懷抱的味道。
後來,他的失眠嚴重了,無論怎麼換,還是睡不著。
於是,就有了每一個紈絝二代都會走的老套劇情:每個睡不著的夜晚,他就瘋狂地用酒精和女人麻醉自己,像一個迷失的孩子,總也找不到正確的方向和出路。
褪去衣衫,他瘋狂而貪婪地親吻李菁文的肌膚。
這個女人真好聞,身上有一股奶奶的香氣,刺激著他的每一個嗅覺神經。
初見那個晚上,他埋在她懷裏,竟難得睡了一個安穩的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