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當對立這樣想著心平氣和的和光交談著時,一片不同的玻璃碎片飄到了對立身前......
對立瞟了一眼被她所吸引而來的玻璃碎片。僅一眼,她就徹底絕望了。
玻璃碎片中反射出的不是別的,正是一位純白色的少女手握一把長劍刺入對立的胸膛的景象。
那傷口深可見骨,長劍甚至已經穿透了她的身體,對立甚至想象得到血液四濺的現場。
......而那將長劍刺入對立胸口的女孩不是別人,正是身處對立麵前的少女。
再看向光,對立的眼神已是死寂一片。
對立不懂為什麼這世界要這麼對她。
自她蘇醒來還沒理清一切時,就被玻璃碎片引導著見證了無數的痛苦悲傷的回憶,對立一路走來沒有任何人陪她,沒有任何人告訴她不必擔心;有他在。
而到現如今,對立遇到了一位與她一樣的少女。本以為她們能夠結伴同行相互幫助,卻被告知那少女隻是來取走她性命的。
就連她本人也是身著一襲黑衣,與這純白色的世界格格不入。
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人愛過對立。
沒有人。
於是到現在,對立不奢求、也不需要所謂的愛了。
她現在隻想好好發泄一下心中的憤恨!
而身處對立對麵的光則是對麵前的一切都感到疑惑。以她的視角看對麵少女麵前的玻璃碎片隻有一片空白什麼也看不到。
這裏的一切都令她感到無比地不安,於是光做出了此生最為錯誤的選擇——拿起那片紅色的、曾讓她重獲自由的、自始至終對她不離不棄的玻璃碎片。
光輕輕將握著那片玻璃碎片的手舉在胸前,向後退了幾步,而對立毫不猶豫地向著光走去,準備徹底了結她的性命......
“呃啊!”
當對立用玻璃碎片將她劃傷的時候,光發出了一聲驚叫。
從玻璃碎片的反射中,她看到了自己過分恐懼的臉龐。
她恐懼,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不解於為什麼上一秒對麵的少女還在心平氣和的和自己講話,下一秒就握著玻璃碎片準備了結自己的性命。
——但不管怎樣,她不能就那麼任由對方奪走自己的性命,於是......?
於是?
沒等光抓起玻璃碎片反擊,對立突然跪倒在地上,捂著頭微微發顫,一副萬分痛苦的樣子。
光不解對方此時此刻的行為是在幹什麼。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與此同時,在另一條時間線上。
在折磨、追殺光不成反被她反殺後,對立以為自己短暫的一生就要結束了。
看著光,她回想自己的一生。
仔細想想,她的一生好像都被數不盡的負麵情緒所籠罩,她有一刻是真正幸福的嗎?
嗜血虐殺並不是對立的本性,相反,她是一個善良的人。如果能做一個好人,誰願意整日與無盡的負麵情緒相伴?
或許,這一世直到死亡即將來臨的一刻,她才真正地幸福過。
對立以為自己短暫的一生就要這樣結束了,不成想、她還能有再度睜開眼的機會。
......再睜開眼,對立感到劇烈的疼痛席卷自己的大腦。
太痛了。對立痛得跪倒在地上,她甚至覺得這一刻腦袋的痛比被貫穿胸口還痛。
待到痛感褪去,對立緩慢地抬起頭。
映入眼的是光的臉龐。
但不同的是,光並非一襲白衣的神聖的樣子。
她穿著的是她們初見時的那件衣裝。
光半躺在地上,手中緊緊握著一片玻璃碎片。看著對立的神情充滿困惑,身上還有被劃傷正在冒血的傷口。
再看看自己,一襲帶點橙色藍色和白色點綴的黑衣,手裏還握著把陽傘。
這件衣服是什麼時候的了?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了。
現在的自己本應是穿著純黑色的抹胸裙才對。
而且...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