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幼言聽的敬佩入迷,撇嘴損著陸離道。
“誰讓我就這麼點兒誌氣呢。”
陸離心知許幼言是想讓他安穩下來,哪怕如仲師一樣各地教書,也好過山野間風餐露宿。
“我們那一代各地需要教化,所以也需要有人站出來身先士卒......”
“而今大夏人人有書讀,人人可讀書!”
“反倒這些青山綠水無人開路......”
“我教化的是人,他教化的是山水天下!”
“時代不同、責任亦不同,沒有高下之分!”
仲師搖了搖頭沒有站在許幼言那邊,言語間對陸離所行之事不吝褒獎。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長征!”陸離斜倚靠船捏了捏在旁氣呼呼的小助理,又好奇問道。
“我記得您剛才對我說的是再修祖之一道。”
“此外還要修什麼道?”
“立德、立言、立功......不朽聖道!”
仲師怔了怔沒有隱瞞傾吐而出。
這是他首次對陸離直言自己心中期許。
轟隆隆!
晴空驟響的悶雷。
就如同陸離和許幼言的此刻跳動的心髒。
若某一道登峰造極、有大功績的祖境難度比之征服天下第一山泰山的話。
那不朽聖道就如萬山之祖昆侖般,難度比之祖境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前者人力或可強為,後者隻能靜聽天命!
“像您一樣嘛......”
“你們兩個覺得我是聖人?”
仲師招了招手,示意陸離坐在自己身邊。
“您的言行思想於我大夏百年影響甚大,又有書文教育百代人,是天下師者,足矣不朽聖!”
陸離沒有半點拍馬屁成份,仲師成就別說在這個世界,就是前世都足矣史書留有濃墨。
“我非聖......”
“隻不過天下千百年需要出現一個聖。”
“所以我又是聖!”
仲師就像是說了一段極為拗口的繞口令。
把陸離和許幼言全部給繞懵了。
“您都不是聖的話,我想不到還有誰是......”
許幼言張著小嘴有些難以置信。
“無論是言行、思想、功績我都差遠矣。”
“但......”
“天下又需要一個聖!”
仲師搖頭對兩人道,似乎不想居此虛名。
未待陸離有所言,他又正色向其看去。
“真正的聖!育我大夏萬萬載的不朽聖!”
陸離久久不說話。
一口一口飲著杯中濁酒。
這就是您百歲出山,隨我一路同行......
亦對我偏愛有加的期許麼?
最懂他信念理想的的莫過於身邊這個老頭。
同樣最懂老頭的大概也隻有他。
但......
對不起,要讓您失望了。
陸離借著酒勁,起身對仲師長揖道。
“青山也好、綠水也罷,隻是我覺得他們需要有人走出一條路來,以供後來人看到其景。”
“我從來沒想過做什麼不朽聖人......”
“尤其!”
“在這個浮躁的世界,聖人是一個貶義詞。”
“我隻想做陸離......”
“行遍青山,踏遍綠水,看遍百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