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鄉裏漁民魚兒也不捕了,把安澤圍成一圈八卦問道,顯然都替安雅操著心呢。
“聽說是魔都人,家裏父母還健在嗎?”
“你覺得你姐對那城裏小子有意思嗎?老叔看著你姐對那小子可比對趙家老二的話更多呢。”
“......”
眾人七嘴八舌補充著,饒是安澤這種沒經曆過戀愛的小屁孩,都明白了鄉親的意思。
他可能要當小舅子了......
把他喊過來。
就是不讓自己打擾姐姐和離哥兒單獨相處。
可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離哥兒說自己有女朋友哩......”
安澤抓了把頭發,立馬擊散了眾人熱情。
“阿這......”
眾鄉裏尷尬相互看去,臉上都有些可惜。
有女朋友這事兒就難辦了。
總不可能慫恿人家和女朋友分手吧。
這種缺德事兒他們做不來。
再說了......
搞得像他們趕著送妮子,妮子沒人要似的。
“那你去把那小子喊過來吧,不要讓他和你姐姐單獨待一起了。”
幾個漁民一合計,立馬又對安澤吩咐道。
孤男寡女。
他們待會兒走遠了,萬一安雅被欺負,可就真對不起老安家兩口臨走前的托付了。
“離哥兒說釣魚比捕魚好玩,不願來......”
安澤搖了搖頭。
剛才喊離哥兒時候,就已經被對方拒絕了。
“那你就在這附近玩別走遠了。”
趙老四提點了聲,這才率眾四散捕魚。
安澤隻覺得這些叔伯今天很奇怪,臨走時候還說著,等回來要和陸離談話,把他送走。
“反正離哥兒不走,誰也別想趕他走!”
安澤嘟囔了句,一個猛子紮進江中。
抓一條魚就可以換三袋鹽,二十條就可以給姐姐買個新衣服,他自然不會閑著混日子。
“這小子水性倒不錯......”
陸離坐在小島邊沿的巨石陰影下,看著安澤在江麵起起伏伏,由衷讚歎道。
怪不得小小年紀能在水裏救回來那麼多人。
果然有些本事在身。
“陸先生......”
安雅這時候小心翼翼的從船艙走出,手裏還端著冒著一個精巧的小碗兒。
“我熬了些冰糖雪梨,夏暑天喝了解熱。”
說著她又從腰間小布袋取出一個梨子:“我已經洗過了,這個等你渴了吃。”
“......”
陸離顧不得繼續釣魚,連忙起身,神色複雜看著煮好的雪梨湯和手中青梨。
水果對於常年在江中生活的姐弟是稀罕物。
沒記錯的話。
兩個梨子還是一個皮膚黝黑的大嬸拿來的。
姐弟倆個都沒舍得吃。
現在一個給自己煮成了冰糖雪梨,一個拿過來給他嚐鮮。
“謝謝......”
陸離沉沉說了句謝謝,接過梨子和小碗。
安雅搖了搖頭,似乎是擔心陸離又偷偷把青梨拿回去,小心翼翼的坐到了他的身邊。
“應該是我要謝謝你教我霓裳羽衣曲呢。”
沒有色彩的空洞世界,聲音就是她的全部。
“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
“稻花香裏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
安雅自顧自的背起了陸離給她讀過的詩。
這是她最喜歡的一首詩。
驚鵲橫飛,清風蟬鳴,蛙聲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