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暢通無阻。
班奇沒忍住在本地快速的搜查了圈。仍舊有些不死心的探查本地毋須有的“漏網之魚”或“後期誤入傻白甜”。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一路上,隻能看到成片的喪屍,人形的,非人形的……“他們”擁簇在一起,嘶吼,碰撞,拖著殘敗腐爛的身體漫無目的的遊行。
在這裏,甚至連異獸的身影都很難尋到蹤跡。
真正的毫無生機。
不愧是……起源地啊……
班奇略有些失望。
但人總要往前走的!她快速調整方位,將“坐騎”速度升到最快,一騎絕塵。
何楓垂眼冷看看眼前逐漸陌生的的景象,內心深處閃過片刻的茫然。
生於此地,長於此地,就連大學也是陰差陽錯的本地就讀……思及往昔,常安於現狀的他竟從沒有過真正意義上的背井離鄉……
而今,他正在乘坐這簡陋到簡直可以稱得上敷衍的交通工具,逃離他的故鄉……
他從沒哪刻像現在這樣清楚的明了--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家,再不能回來了。
人類的悲歡總是不相通的,班奇不知道何楓的傷感,她隻知道到飯點了,而賢惠如湯湯已給他倆備好了飯食。
沒等何楓反應過來,他手中便多了碗湯麵,撲麵而來的熱氣澆透了他全身心的寒涼。
嗯,燉豬腳的澆頭……
美食最能治愈人心。何況是鮮嫩多汁的二師兄。
借著有防護罩做後壁,早已適應“坐騎”的何楓無需再用手抓著“坐騎”了。一手端碗,一手挑麵。麵條爽彈,根根沾上湯裏肉的酥香,豬腳軟爛,一抿即化。澆頭用的老料十分帶勁,讓每一樣食材都鹵得徹底入了味。
兩人吃的頭也不抬。
何楓怎麼樣當然無所謂,可班奇畢竟還擔著個駕駛員的職位,一個分心,“坐騎”便抖了抖,何楓好險才端穩了碗,沒讓湯撒出一分。
班奇使勁嚼了嚼嘴裏的肉,把筷子插進吃了一半的麵碗中,空出的手往空間一掏,又掏出根沒削皮的甘蔗來。
何楓這次看的仔細,總算看清甘蔗是怎麼進“坐騎”的--當班奇把甘蔗棍擱“蛇木雕”中間小點上時,那甘蔗就瞬時化成一攤液體,疾速滑了進去。
因為一切發生的過快,乍一看便像是甘蔗憑空消失消失了一樣。
“蛇木雕”增加了能源,行駛模式也便更改為“全自動”了。
想起後麵還有個“嗷嗷待哺”小年輕,班奇補充到:“甘蔗是空間種的特殊品種,嗯……算是多年生的,所以在所有植株中儲存的能量最多,我一向把它當能源、電池使用。”
何楓咬著麵條不住的點頭,又差點嗆住。
吃完飯,天色也徹底暗了下來。
班奇往坐騎上插了盞小夜燈。
抱歉在黑暗中是可以視物的,但後麵的小同學不好說,所以燈還是得點上。
“蛇木雕”疾速而平穩的前進著,耳畔傳來風經過的聲音,小燈微微發出的光亮照亮周身,前方之路完全未知,但何楓的心情就如同這“坐騎”,這“小燈”般,平靜安詳。
他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徹底忘了末世,自己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男大,大晚上坐路邊吹吹小風、喝喝小酒。
班奇事多兒,擱硬木頭上坐了近一天早就覺得“腰不是腰,腿不是腿”的全身不舒坦。
眾所周知,人的事兒逼大多都是閑出來的。
那就……
“果幹吃麼?”繼續消磨嘴皮子吧。
“不用,我吃飽了,謝謝班奇姐。”
班奇莫名被這稱呼雷到了,但仔細想想又感覺人家叫的沒毛病。
……但還是尷尬。
尷尬怎麼辦?投喂人家吧:“也有山楂糕的,都是湯峪種的果子曬幹得來的,酸酸甜甜很開胃……阿不,消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