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最近…”陳管事低著頭,有些為難。
“有事說事,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讓人看了就生氣。”屏風後的男人帶著幾分怒氣。
“回大人,最近林補那個義子,像個狗皮膏藥一樣,一直追著我們拐賣女子一事不放,我害怕,時間久了,真讓他查出什麼來。”陳管事佝僂著背,眼神左右飄忽,耳朵卻一直傾聽著屏風之後的動靜。
“就這事?”男人不屑地冷哼一聲,“我當是什麼大事,能把你嚇成這樣,真是一點出息都沒有。”
“大人教訓的是,還望大人指點一二…”陳管事連連哈腰點頭。
“這姓林的,他在朝我在野,自是沒有辦法約束他,可是,我們朝中有人,如此,便是他在明我在暗了。”
陳管事一聽,立馬領悟到:“大人真是好計策,卑職這就去拜訪一下朝中那位大人。”說罷,便弓著背退了出去。
身後,屏風內側,一男子被兩三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貼身圍著,美酒在手,香豔在肩。
…
“快點,再快點。”師夫人坐在馬車內,心急如焚。
“娘,您別著急,我們這次一定能找到哥哥。”師初音將手覆在師夫人手背之上,輕輕安撫著她。
馬車在崎嶇不平的小路之上顛簸著,車外突然傳來聲音:“夫人,連日大雨,前麵的路被水淹了,估計一時半會過不去。”
師夫人兩隻手緊緊攥成拳頭,因為著急,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最終還是被咽進了心裏,聲音裏帶著顫抖:“盡快探路。”
“是,夫人。”
馬車緩緩停下,師夫人和師初音一同下了車,接連幾日大雨,地麵被雨水衝刷的泥濘不平,樹枝樹葉散落一地,四周一米來高的灌木叢也被雨水衝擊的緊緊貼在地麵上。
師夫人焦急的看著前麵的路麵情況,師初音對眼前的景象感到震驚,四周環顧著,卻突然被遠處的景象所吸引。
“娘,你看那邊是什麼?”師初音抬起手,指了指對麵。
遠處,大壩堆起的水流幾十米高,波浪來回拍打著,衝撞著,席卷起的泥土混雜在水流之中,像一條滿身泥濘的惡龍不停衝撞著大壩,激起層層帶著泥濘的霧氣,霧氣慢慢飄散上升,和暗黑色的天空融為一體,黑沉沉的壓下來,仿佛下一秒就要衝破大壩的束縛,奔騰而下。
“這是哪裏?”師夫人隱約感覺到情況不妙。
“夫人,這裏是永安村,下了山在走一段距離,就是杏花村了。”
“不好,接連多日大雨,這大壩容量已經達到極限,若再下起大雨,用不了五日,就會垮塌。”
聽了師夫人的話,師初音立馬反應過來,“杏花村位於永安村下遊,若這大壩垮塌,那杏花村豈不...”師初音不敢再繼續往下說。
“大壩垮塌,洪水必奔流而下,淹沒杏花村,快,讓他們抓緊疏通前麵的道路,我們務必三日之內趕到杏花村,通知村民撤離。”師夫人的語氣之中少了之前的悲傷,多了一份堅定,說罷,便走上前去,和府兵一起疏通前方的道路,師初音見狀,也趕忙冒雨幫著眾人一同疏通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