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頭一臉不情願的和陳小頭去了後院倉庫搬銀子,鄭從心看到陳小頭手裏拎了一袋果子,賤兮兮的送給了棒頭,棒頭沒接,還瞪了陳小頭一眼。
“近南哥現在的樣子,可能就是爹爹口中的舔狗吧?”
鄭從心自言自語的說道,喜伯聽後點了點頭,表示認可少爺的說法。
“跟你爹爹學點好,別學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昆蜜打扮了一番,從屋裏走了出來,還是略施粉黛,但卻帶上了幾樣首飾,尤其是脖子上那串粉紅色的珍珠項鏈,更是讓她顯得美豔動人。
片刻之後,棒頭和陳小頭一人搬著一個小箱子有說有笑的從後院走了出來,鄭從心見到後,心道,也不知近南哥跟棒頭姐說了什麼,竟能這麼快哄好棒頭姐,明日得請教請教,以後用來哄娘親。
鄭從心不知道,有陣風叫愛情,來無影去無蹤,他現在還小,感受不到那陣風。
昆蜜帶著人走了,去打牌,臨走時囑咐鄭從心自己玩耍,今晚她準備玩個通宵,不回來了。
偌大的正堂隻剩下鄭從心一個人,他手裏攥著那把叫“長相思”的匕首,看了看,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彎下腰把匕首塞進了靴子裏,走了兩步覺得不太舒服,又取了出來,直接別在腰上,便往正門走去。
他決定去客棧找黃道人,福伯他們。
鄭從心剛走到王府正門,就聽到門房裏傳出了鄭老屁那爽朗的笑聲,他“咦”了一聲,便推門進去,發現福伯,鄭老屁,鄭老太太和門房的秦大爺正在打葉子牌。四人見鄭從心進來,也沒停,隻是都叫了一聲少爺,算是打過招呼,繼續打牌。
鄭老太太把鄭從心叫到身前,讓他坐在自己腿上,問道:“可是餓了?奶奶去給你烙大餅?”
鄭從心搖了搖頭,道:“奶奶,我不餓,我在西市已經吃飽了。福伯,黃先生呢?”
福伯見少爺叫自己,便把手裏的牌倒扣在桌子上,說道:“黃先生說他有些乏了,我和老屁就告辭離開了,見少爺和夫人正在說話,便沒去告訴少爺。”
鄭從心點了點頭,又問道:“黃先生可還說了什麼?”
“黃先生說,他還會在京裏住幾日,明日他要去會朋友,要是少爺後天有空閑,可以去找他......”
鄭老屁見福伯遲遲不出牌,說道:“福伯,到你咧,快些,俺這把可要贏個大的。”
鄭老太太就坐在兒子旁邊,見他如此說話,就狠掐了他一把,罵道:“憨貨,教你幾次了,要懂規矩,沒看到少爺正在和福伯說話麼?玩,玩,玩,玩個球!”
說完,鄭老太太就把自己的牌摔在了桌上,抱著鄭從心出了門房。
門房剩下的三人麵麵相覷,老屁把自己手裏牌放在桌子上,說道:“白瞎了俺這把好牌啊,可惜,可惜了嘞!”
福伯和秦大爺看了看老屁手裏的牌,發現果然不錯,秦大爺翻起了鄭老太太的牌,發現這副牌爛到了極致。
“怪不得你娘不玩了,這牌啥也不是!”
鄭老屁和福伯看了看,並未說話,三人相對無言了片刻。
秦大爺收起了桌上的葉子牌,從懷裏又掏出了一副牌,對著福伯和鄭老屁挑了挑眉毛,說道:“要不,咱們三個鬥地主?”
鄭老太太抱著鄭從心剛走到二道門,就又聽到門房那邊傳來鄭老屁的聲音。
鄭從心聽到鄭老屁喊了一聲“炸”,福伯說了一聲,“老秦,讓他出,我不信十七張牌,他能秒我!\\\"
“飛機帶翅膀,走了!”
接下來就是鄭老屁哈哈大笑的聲音,他又隱約聽到秦大爺埋怨福伯不會玩。
鄭老太太唉了一聲,說道:“這憨貨,可怎麼好喲,外麵那些達官貴人家裏都傳遍了,全都知道咱家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沒規矩的。”
鄭從心示意鄭老太太把他放下來,再牽著老太太的手,說道:“奶奶,沒事的,我爹不是說了麼,這人活著圖的就是一個樂嗬,要是讓那些雜七雜八的規矩管死了,還不如死了好。您想想,這全京城的大戶人家,誰家有咱家活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