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決定了,我明天就坐飛機到廣州,但是我去了到時你可別連飯都招呼我不起啊。”
梁靜儀笑說,“餓不死你。”接著向張華詳細的解說了從廣州坐車的行車路線,最後兩人再說了一會兒時的笑料才掛。
就這樣,在丫頭無意中的一個玩笑卻不知給章程吸引了一個狂熱的“粉絲”。
第二天早上,章程在校門旁的公路邊伸展手腳作運動前的熱身動作,穿著一身短運動服的丫頭小跑著來到身旁俏皮地打了聲招呼,“哥,早。”
章程抬抬手腕,將腕表向她示意了一下,皺眉說,“遲到了十分鍾。”
丫頭吐吐小舌頭,“昨晚睡晚了。”
章程小跑著轉頭看了她一眼,“幹什麼了?還為校慶唱歌的事煩惱?”
“也不全是,”丫頭的臉上掠過一絲黯然,沉默一會說,“我昨晚想了很多,卻發覺哥離我越遠了,我怕我終追不上你的腳步。”
章程默然,很早以前他就深怕丫頭這樣,一直不知疲倦的吸收她所能碰到的,一切她覺得將來會對她有用的知識,會對她的成長有很大的困憂,一個人畢竟精力有限,不可能將所有的東西都學個遍,那樣的不是天才是蠢材。丫頭是一個天才,章程不否認,但他不想將來她因為負擔太多而負累,更不想因為他的緣故而讓她負擔太多,雖然曾為此而與她談過,但章程一直都沒有真正的為此而要求過她什麼,這就是一種變相的放縱,這不能不說是他的責任。
兩人完成了每天的訓練量,最後站在一座橋上休息。
在橋上感受著帶著微微清露的風晨撲麵而來,不遠處的水壩水麵上還有一絲霧氣嫋嫋而起,平靜的水不時蕩起幾個漣漪,那是魚兒在吐珠,兩岸邊上的竹葉上不時滴落幾滴露水,落在水麵上魚兒吐泡的漣漪上,發出叮咚的水滴聲在這寧靜的早晨隱約可聞,水麵上一隻鳥兒不知是否也是在晨練,不時的來回掠過水麵,有些驚慌了的魚兒迅速潛水蕩起更大的漣漪。這裏的清晨平靜,安詳,就算章程每天都在這裏停留,但依然百看不厭。
章程深深呼吸一口氣,再吐出了一口濁氣,組織了一下腦裏的語詞,指著四周望著丫頭平靜的問,“丫頭,你喜歡這裏的氛圍和意境麼?”
丫頭也學著章程深呼吸再出,“喜歡,這裏就像我們家裏的山上一樣,很能讓人平靜,安寧。”她有點疑惑的轉頭看章程,“有什麼不對嗎?”
章程依然指著水麵問,“如果讓你將這裏一直保持現在這種氛圍,你能做到嗎?”
“當然,魚兒它們可不會聽我話的,而且一會兒人多了起來這裏就不會像這樣了。”
“嗯,”章程點點頭,“很多事你想去做,但事實一切並不能都會按照你的意願去實現,現實有很多事並不是你一廂情願就可以了的,要時刻切入實際。就好像我想將這裏永遠能夠像現在一樣停住,但這根本不可能,魚兒有它自己的生活習慣,鳥兒也會有它自己的活動規律,大自然更是晨星交替,每件事都會有它自己的規律。今天我們在這裏看到的那個鳥兒,明天早晨它還會可能像現在一樣活動麼?吐泡的魚兒你能說不會被人捉了去吃嗎?”丫頭有點明白他要說什麼了。
“很多事不是你想它怎樣,它就會按照你意願去運行,所以你不可能預知將要發生的事。我知道你現在學了很多東西,也將要打算學很東西,但你有沒想過將來有多少機會用到這些知識的,實際能真正對你有幫助的又有多少。”章程輕握著她的小手,感受著那種柔軟和丫頭的癡纏,“你是知道我的事的,現在我隻想平平靜靜的過日子,每天早晨和你跑跑步,練一下功夫,然後上課,時不時聊聊天,談談彼此看過的書,有時還拌拌嘴,放假回家呆在屋子裏幹彼此的事,或者出去玩,這種日子讓我過得很開心,很舒服,現在是這樣,以後我想也會一樣。你難道以為我從那種爾虞我詐的生活中走出來後還向往麼,可以說,我厭倦了那種生活,非常非常的厭倦。現在這種我得來不易的生活我很珍惜,特別是和你,你帶給我的快樂讓我永遠都無法體味透。”最後一句讓丫頭聽得臉上升起了一片紅暈,她微微低頭,潔白修長的鵝般長頸因羞意而染上了一片豔紅,因低頭而微斜的腦後那嬌俏的馬尾在晨風中微微顫抖,心中卻既感羞澀又覺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