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細細摩挲著手中的令牌,沉默地看著那一圈圈勾聯的紋路,它們相互糾纏,卻又條條分明,複雜而流暢地盤踞著。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淡淡地吐出一個字:“好。”
雲岫道:“我們一直都是單向聯係,原意是想隨時了解魔族的動向。現如今魔族隻怕是不太平了,你幫我傳句話給他們,隻要他們願意,劍宗的大門永遠向他們敞開。”
葉寒點點頭,將令牌收入念海,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就當今日之事不曾發生,一切照常,其餘等我回來再議。”
見雲岫點頭,他又道:“一會兒你跟我一起去趟宗祠吧,我想走之前先把問秋的拜師禮完成。”
“這個可以不用急,這幾日大家都不在,按規矩是要等過幾日大家都到齊了,和入選弟子一起拜師的。”
葉寒揉了揉眉心,低頭看著桌上的茶杯,食指一遍一遍慢慢拂著杯口,道:“我心裏不踏實。”
“那好。我這就傳話給小芷,讓她把師侄帶到宗祠。”
宗祠內。
木問秋跪在軟墊上,麵前桌案正位上供奉著宗門曆任宗主、劍主、長老的牌位,葉寒和雲岫端坐於側位。
“祖師在上,弟子木問秋今日承蒙恩師葉寒點化,成為持樞劍宗第十二屆弟子,實乃三生有幸。今後弟子定謹記恩師教誨,尊師重道、潛心修行、清白做人,如違此誓,讓師門蒙羞,則我之魂魄入無間、過火海,永不得全!”說完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轉身麵向葉寒,接過小童遞來的茶水,雙手奉上,道,“師父在上,請喝茶。”
葉寒接過茶,小啜了一口,端在手裏,嚴肅地道:“今我既受了你的茶,就是你師父了。別的我也不多說,隻有一句話要告誡你,你的言行舉止,皆與我,與宗門相關,望慎之。”
“言行舉止”這四個字,他特地咬重了一些,前世木問秋可是滅了溫家滿門的,除了溫儒和溫雅,一個活口都沒留。這一世他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徒弟,可不能讓他重蹈覆轍,為禍一方了。
“是,弟子謹遵師父教誨。”
“嗯。”葉寒點點頭,放下茶杯,拿起一旁的劍,“這把靈劍是我在外遊曆時所得,還未開刃,今日贈送於你,待你達到引劍期時,我請你邱師叔親自為你開刃。”
說著,葉寒將劍遞到木問秋手中,拍了拍他的肩道:“記住,不論何時何地,修行不可荒廢。”
“弟子記住了。多謝師父賜劍。”說完,他雙手捧劍,鄭重地磕了個頭。
“嗯。”
葉寒輕輕應了一聲。
“問秋啊,來,在這兒按個手印。”雲岫拍了拍他的肩,將宗譜放到桌上,看他在自己名字上按完手印,接著道,“這就算禮成了。你既入了我劍宗的門,就要謹記我劍宗的訓誡,修道先修心。好好聽你師父的話,別總貪玩。”
“是,宗主。”
葉寒輕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提醒道:“叫師叔。”
“是。多謝師叔,弟子謹遵教誨。”
“嗯,起來吧。最後再和你師父一起拜一拜你師祖吧。”雲岫邊說著,邊仔細地將宗譜放入木匣,收回念海。
宗譜原本應是與靈位一起供奉在宗祠內的,但老宗主在世時出了一檔子偷宗譜的事兒,老宗主就命雲岫貼身帶著它了。宗譜上記載的無非是些人名和職務罷了,丟了也沒什麼大的影響,隻是說起來會比較丟人,連自己家宗譜都看不住的宗門得多差勁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