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人耳膜的喊殺聲不絕於耳,箭矢在空橫飛,不時如怪獸般躍入對方的陣營,砸出一地血肉。
“公爵大人,野蠻人翻過鐵鷹背,切斷了我們的退路,泰戈爾帝國的獅鷲聯隊配合他們奪取了製空權,我們在幾之內無法等到援軍了。”
一名士兵匆匆趕來報告。
“公爵大人,敵人傾巢而出了!他們不計傷亡,攻勢太猛烈了,我們射光了所有的箭,他們正在登上幾個製高點,想要反壓城頭的抵抗!”
又一名士兵趕來報告,鬱金香公爵的臉越來越陰沉,該死的條頓公爵打著去向教皇申請援助,祈求教皇向至高神祈禱,請至高神派遣‘人間行走者’的幌子離開了。還帶走了他的人馬,現在隻能孤軍奮戰了。
“收縮兵力,嚴守待援!”公爵大人用冷漠地口氣下令,他的鬢象染了一層銀霜。已經完全斑白,但是職業軍人的氣質,令他立在那兒就象一杆筆直的槍,無論如何,他不會丟掉一個光榮地貴族、一名騎士的榮耀,他會戰至最後一人的。
傍晚時分,就開始下起了雨,這為安德烈大人爭取了一些時間,到了午夜,已經一切漆黑。但是城外的大軍也知道如果不能盡早攻下這個要塞,突擊到敵後占據險要阻敵的軍隊是無法長時間阻擋對方援軍的,那時整個戰場形勢就將逆轉。所以他們點起了不易被火澆滅的鬆油火把,連夜作戰。
“轟隆隆!”一蘆霹靂,一道閃電劃破雲層照亮了東邊的山丘,刹那間那片本來一片黑暗的山坡上密密麻麻的士兵被照地清清楚楚,他們扛著雲梯、推著戰車。正悄然向東城趕來。
安德烈公爵大吃一驚,他沒想到對方居然摸黑偷襲,這種情形對攻城者無疑是最不利的。想不到對方居然冒險摸黑進攻。
他們的前鋒已經衝到城下了,都是高大壯實地索倫人,身高兩米以上的大漢,他們穿著簡陋的皮甲,手舉彎刀和皮盾,象一團烏雲似的湧向城牆。
“東麵,立即注意東麵防守,敵軍偷襲!”軍令下達,大批的士兵湧向東麵。上雷聲滾滾,地上鼓蘆隆隆,一場血戰又在東城打響了。
眾多地野蠻人弓箭手不畏滾木擂石的打砸,拚命地向城上攀爬,箭伴著雨向城頭**,壓製著城頭守軍的阻攔,城上守軍缺少箭矢,防守力量明顯不足。
魔法弓箭手地爆烈箭倒是每根都能射倒一片人,但是在這樣龐大的人海戰術麵前,魔法弓箭手的數量有限,根本無法起到什麼作用。
野蠻人的巫師所用的法術更加邪異毒辣,他們不但給士兵施加嗜血術,讓他們悍不畏死地攻城,還利用周圍是森林的特點,用邪術拘來了大量的野獸,讓它們參予攻城。
瘋狂的狼等野生動物在夜裏攀爬雲梯要比人類快的多,它們象瘋了一樣衝上城頭,見人就咬。這支生力軍地加入,迅扭轉的戰局。城頭守軍大批死亡,安德烈公爵不斷增兵,才能把敵人壓製下去。
雙方就這樣拉鋸一般,你進我退,我進你退,來來去去的就象海浪衝上了礁石又一次次退卻。當亮的時候,到處都是屍體,一夜的暴雨,都沒把城頭的血跡衝刷幹淨。
大戰還在繼續,撞城車、破城錘等攻城器械已經把一些地段破壞的搖搖欲墜,城牆千瘡百孔,破爛的雲梯半搭在城牆上,城上的守軍已經不多了,索倫人的戰鬥力實在可怕,做為本該弱勢的攻城一方,守軍的傷亡比他們還要大的多。
“我們……怎麼樣了?”戰事稍歇的時候,安德烈公爵被人扶著踉踉蹌蹌走上城頭,看到他的樣子,士兵們最後一點信心都沒了。
公爵大人雙眼赤紅高腫,他的眼睛已經瞎了,是被索倫人的毒煙球熏的。草原沙漠中有許多奇毒無比的怪獸,這種毒煙球就是用其中一種奇毒怪獸的糞便製成的,城頭的守軍同索倫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作戰了,知道被毒煙熏成這樣,眼睛是無法複明了。
旁邊一名紋章官扶著他,把城頭的情況貼著耳朵給他聽,老將軍聽了嘴唇翕動起來,他知道,這座城守不住了,在太陽光照進城內的時候,泰戈爾和索倫聯軍就會出現在城內。
他一把推開紋章官,向前踉蹌兩步,一把抽出了腰間佩劍,高高舉起,喝道:“士兵們,我們是至高神的信徒,惡魔的使者隻能榮耀於一時,最終必將被我們的大軍所擊潰,掩藏在大地的縫隙中呻吟逃命!
條頓公爵已經去麵見教皇霓下了,當我們虔誠的信仰上達界,為我們的主所聆聽,將有人間行走的使,來助我們驅除邪惡!
勇敢的士兵們,全部集合起來,城已不可守,我們殺出去,在戰場上盡力消滅每一個敵人,主會記得我們每一個人的功,為了騎士的榮耀!”
城頭的守軍已經全部集中到了城下,牽來了城中所有的戰馬,士兵們有的殘臂,有的斷腿,渾身傷痕累累。
“把我的腳,綁在馬鞍上!”雙目失明的公爵這樣要求他的部下。
部下們默默照作了,堅固的城門已經在撞擊下走形,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從裏邊打開,側耳聽著前邊的動靜,知曉城門已經打開,公爵高高舉起了他的劍。
“感謝萬能的主神!我傷的隻是眼睛,我的手還可以握劍,前麵是我們的敵人,騎士們,衝鋒,一往直前!”
雙目失明的公爵大人一抖馬韁,第一個衝了出去,他戰盔上的紅纓,依然如火般鮮亮……
泰戈爾帝自阿匹亞王國的修特將軍默默地佇立在安德烈公爵的馬前,這位雙目失明的將軍沒能殺死一個人,修特甚至無法看清他的臉,他全身都射滿了利箭。
箭矢有泰戈爾帝國的軍方用箭,也用索倫野蠻人自已製作的獵箭,由於箭射的太密,他高舉的利劍仍揚在空中,因為他的手臂被箭卡著根本放不下來。
他的馬也一樣,現在已經癱臥在地。修特將軍擺擺手,低聲道:“牽過一匹馬來,把安德烈公爵大人扶上去!”
有人牽來一匹羅斯帝國的戰馬,渾身是箭的安德烈公爵被架上了戰馬。修特將軍折斷了安德烈公爵戰盔上的紅纓,把它放進信囊,掛在了戰馬的脖子上,信中隻有六個大字“今朝騎士斷纓!”
修特將軍一拍馬股,那匹馬便順著通往羅斯帝國方向的大道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