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加索低聲道:“果然不出所料,所有的高手都集中在這兒,他們想以多欺少!”
撒旦奸笑兩聲道:“未必辦得到,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傑迪方才根本未出全力,他擁有至高七之中六的神力,有傑迪在,就算他們一齊出手。也留不住我們!”
路西法冷冷地道:“所以,我們最終的對手,仍是至高。傑迪,不要以為我們在地獄界對你的事便不聞不問,你在人間廣收信徒,吸納信仰之力的事我已知道。你是靈的完美存在,但是畢竟你成神時日尚短,你要盡可能的積蓄力量,這第一戰。由我來!”
罷,他雙拳一握。大步向前行走。
“路西法,站住!這主神地地麵,已不是你可以踏上的路!”使長烏利葉忽然越眾而出,站到他的麵前。
“你能阻止我麼?當我站在光之殿堂上麵向至高時,你尚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路西法冷笑著,他的步伐也同時加快了,黑色的鬥篷向後一甩,一道黑色地光柱自他的拳鋒上已向烏利葉猛擊而去。
烏利葉展翅翔於空中,他的身後飄揚著無數對細長的光翼,組成一對更大的光翼,那光翼象光的波浪一般明媚鮮麗,這光翼足有一百四十對之多。
他的手中持著一柄似虛似實的光刃,刃上燃燒著白色的火焰,光刃在他的手中揮舞成一把光扇,路西法冷笑一聲,原本空著地手中卻攸然出現了一柄閃爍著寒冷黑暗氣息的光刃,以一道詭異的曲線向烏利葉的光刃迎去。
冥王劍,大魔神路西法終於亮出了他的兵刃。
兩件神兵碰撞出無數條銀蛇一樣的電光火花,激蕩的力場在他們身周百丈之內形成一個向內收縮的力的漩渦。烏利葉不是路西法地對手,但是這裏就在主神足下,他能借助充分的神之氣息,而為神所遺棄地路西法卻是離開了有利於他的疆界,此消彼長,兩人暫時打成了平手。
兩個人已經成了一黑一白兩道光影,火焰和閃電交織成光豔奪目的焰火,在兩人這種實力相對平衡的境界,力量的強大已經不是決定勝利的根本條件,如何精確的控製這種力量,巧妙地給對方造成最大的傷害。將一點點的優勢轉化為勝勢,才是致勝的根本。
而要最終決定勝負,恐怕兩人可以在這裏這麼打上一年,米迦勒終於不耐地揚聲道:“烏利葉,放棄無謂的戰鬥吧,主神在等候!”
撒旦乜斜著他道:“怎麼,要打群架麼?”
此時,空中路西法和烏利葉重重地交擊了一下,烏利葉的劍身虛化的光蛇向前躥出。一輪輪光扇將路西法籠罩在其中,路西法的冥王劍準確地捉到了它的真實位置,兩相碰撞,無數地光焰火團散落在空中,兩個人剛剛各自飛開,一個盤旋再度形成麵對麵的模樣。
聽到米迦勒的話,烏利葉不甘地哼了一聲,還是飛降下去,歸於他原來的位置。
此時。那神殿的門開了,一一笑風姿雅致的水之君主加百列自那門內走了出來,她的傷已經好了,背上高過肩頭的羽翼綻放出璀璨的光芒,一絲絲、一縷縷編織成串,她地美麗,仍是驚豔不可方物。
她柔美的聲音也在這一刻響起:“傑迪……薩克爾,父神允許你踏進他的殿堂,他在水晶的殿堂上等著你。”
至高居然沒有立即施展他的神威,而是邀請傑迪薩克爾入他的宮殿。這令傑迪一方的人全部怔在那兒。
那是至高,畢加索可以懷疑他部署國主力於第七重,試圖全殲叛軍,但是不會有人懷疑他在自已的聖殿中暗布伏兵對付傑迪薩克爾,他要邀請傑迪薩克爾入內一談,那就毫無疑問。是真的請傑迪薩克爾入他的神殿做客,而不會是什麼陰謀詭計。
傑迪猶豫了一下,舉步向前走去。
路西法盯了他一眼,知道自已即便跟著他,對他也沒有什麼幫助,便暗暗以靈識對他道:“泰伊擁有主神造世七中六地神力總和也不是他的對手,但你是靈魂體完美融合的存在,這一的差距注定了他無法消滅你甚至禁錮你。
如果情形不對,你便立即獨自離開,即使主神親自出手也留不下你。隻要你在,我們就有希望。切記!”
傑迪沒有回答,他的全部心神已被那水晶的聖殿所吸引。星月之光、百合美神、水之君主地加百列站在那殿堂下,晶瑩剔透,美倫美。
她向傑迪嫣然一笑,微微躬身,玉手微揚,做出了邀請的姿勢。以奇跡使之尊,做出這樣的姿態。那已近乎於臣服,向僅次於至高的第二位神祇的臣服。不止路西法等人聳然變色,便是大使群也為之色變。
至高吩咐了什麼?為什麼高高在上的美神加百列都會如此恭馴,她的微笑讓人如飲甘泉,是那麼甜美,那可是對任何人都不假辭色的加百列啊。
這裏是水晶,是神的所在地,宇宙動力的來源。至高地禦座便設在這裏,設在神殿的至高點,即便是四大君主級的使如米迦勒、加百列,進入這神殿時也會脫離展示給凡人看的形象,回複光之源體,然而傑迪薩克爾卻可以以他的形體直接踏入這神的光輝之中。
他能感應到,那光源實際上在不斷增強,同至高的一戰其實已經開始,至高在衡量他的實力,這樣級別的高手,已經不需要用拳腳來證明自已地存在。驗證的結果是,他相信至高比他強大地多,但是靈魂體合一的優勢、不斷吸收的來自人間的信仰,使他尚能承受這一切。
如果真要較量一番,他仍是要敗的,但已不會象泰伊那麼慘,泰伊可以被創世之神封印,而他呢?或許會成為除了至高,無人能追捕的國
“我是阿爾法,我是歐米迦,我是昔在、今在、無所不在的上帝!”
傑迪不知怎麼想起了另一個位麵某位信仰中至高的神祇過的話:“指劃地,唯我獨尊!”
至高的神祇都是唯我獨尊的嗎?即便即慈悲為懷的佛陀底是什麼神而生,那麼神因何而來?
水晶神殿中蕩漾著安詳的聖光,看著是那麼溫和,但是傑迪知道。聖力低微的使若進入這大殿,便會被融入那聖光之中,泯滅神識,回歸神之本源。這光,是宇宙間最強的力量。
聖歌緲緲,溫和地環繞著傑迪地身體,讓他如沐春風,殿堂的門暢開著,在傑迪眼中看來柔和無比的聖光。在殿堂外的人看來卻熾烈如太陽。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傑迪一步步拾階而上,漸漸消失在那越來越透明的聖光之中,他已完全進入水晶的聖境。
高高的聖台上,有一把王座,同所有人的想象不同,那隻是一把看起來式樣最普通的石座,上帝地寶座樸實無華,完全沒有任何裝飾,本身也並不珍貴。但是旁邊就是堆滿了地間所有的異寶,任何人一旦踏步於此,注視的還能是什麼?當然是坐在這王座上的人。
傑迪從泰伊留下的記憶裏知道,他是曾經榮幸地見過至高的神祗,至高的形象是一位慈祥的老人須、白袍,籠罩在聖潔的白色光暈中,能承受這光地,看到的便是這副形象,不能承受這光的。看到的隻是一輪太陽。
如果人是至高按照他的本體塑的造物,那麼至高又從何而來?如何誕生?
傑迪立在那聖光如漣漪般的殿堂之巔,向那空空的禦座施了一禮,道:“至高的存在、界之王,奉您的命令,我已經到了。”
空中傳出喟然一歎。聖座前地秩序之光祭壇上那光火閃耀了一下,一個蒼老的聲音悠悠地話了:“傑迪薩克爾,你繼承了泰伊的神格,已是這上僅下於我的存在,不必如此恭謹。”
傑迪一挑眉道:隻是向您表明,我對您並無惡意。無論如何,這世界出自你的手,包括一切生命,我們隻是想要自已的生活、自由地意誌和追求。為什麼卻不能為你所包容?”
那聲音嗬嗬地笑起來:“萬物運行,都有它的理、它的道,這就是秩序。一切造物,都有著輕現實而重理想、輕途徑而重目標的缺陷,他們總是認為自己是萬能的.總盲目地相信自己的理性.總覺的自己可以解決一切.可是他們的理性終是有限。
於是正如這世間有光便有暗,他們能創造最美好的時代,同時也是最糟糕的時代,他們都以為是在奔向堂,其實卻行在相反地路上。秩序一如人間的律法。沒人會覺得它親近,但它必不可少!”
傑迪質問道:“你的理論是否就一定正確?你是主。你是至高,你是昔在今在無所不在的阿爾法、歐米迦,你出的話自然就有人信.並想出一套讓人能承認它的理論。
這就如一個嬰兒,你指黑是白與他聽,那在他的眼中,黑便是白了。你用凡人曆劫苦難來證明凡不符於你的都是錯的.但是你不要忘了,也有遵奉信仰於你地卻正在苦難之中,也有不尊於你的卻獲得了成功。
可這不重要,你是至高,不需要證明.你地名就代表了正確.那這正確是地之道還是你的道
你賜予的.才有;你不賜與的,便無。這道便是你的道.你就是道.就是律。於是違反了你的便是罪,那麼是道證了你,還是你證了道?
父母賜予子女身軀,但他們的靈魂屬於自已,可以走自已的路。至高賦予一切生命,卻要連他們的靈魂也要控製,否則便是違反了道?
泰伊、阿姆斯特魯隻是想完善自已,並無任何行惡的事;而我,也隻是想繼續他們的遺願,你,信你得永生;而我,隻是把愛我救出地獄,便是違反了你的秩序,這公平嗎?”
至高的聲音透著無盡的滄桑,他歎息道:“我允許人們質疑,卻不能允許他們走在錯的路上,直到證明他們的錯誤。如果明知那是錯的,我不能坐視它的生,任它付出慘重的代價來證明。
或許,我曾經對待泰伊的方法是錯的,傑迪啊,做為萬能的主,我也在反思,所以,我才沒有用刀劍封閉堂的大門,容許你踏進我的聖殿。因為我想換一個方式,來解決這矛盾。
我愛一切造物,並無毀滅他們的意圖,泰伊的試驗並不是在塑造完美的生物。而是在製造一場悲劇,當這世上力量大於秩序,人人皆可自由地信仰、眾神皆可享用信仰的時候,戰火將在界、魔界、人界,一切位麵上燃燒,你希望出現那一麼?以你的智慧,你該明白我的意思,你該想象得到那一!”
傑迪默然,父的意思他明白。他也曾想過,如果賦予眾神皆具的靈魂體完美存在,對眾使來或許是一件幸事,但這也隻是暫時的,無論對他們還是對其它更弱的生物來,那都是一場災難,一場永久的災難。
可他原本是一匹魔狼,因著想做人地強烈執念,而踏上了他的人生之旅。這也是一種自我完善。所以他對泰伊、阿姆斯特魯等人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同時,他從泰伊那兒得到了太多的關照,而主神所用的法子,一直是以武力消滅一切禍患的苗頭,從感情上令他產生了極大的抵觸感,他才放下這問題,先來應對這無法逃避的至高存在。
創世神顯然感應到了他的猶豫,聲音中帶起了一絲喜悅和寬慰:“你明白我地意思了……,至高的神也不是無所不知的,我沒有想到你能這麼快就完全繼承和融合泰伊的力量。還希望米迦勒能把你消滅在萌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