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席,將事情簡單說完的徐濁緩緩端起案幾上的酒杯,湊到嘴邊,看到酒杯中的清秀稚嫩的麵孔,反應過來。
現在自己才14歲,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人稱酒文化傳承大使的“應酬急救車”了。
緩緩將酒杯放下,看向著急的公孫家眾人。
“賢侄此言當真?”
“叔父,我知你急,但你不要著急!”
一眾公孫家的人看得麵色發黑。
話說一半就算了,怎麼言行舉止還這麼欠揍?
“嗯~小侄也隻是道聽途說罷了,各位莫要介意。事情是這樣的...”
輕“嗯”了一聲,徐濁將大概的事情說完。
大致意思就是烏桓人又造反了,而且還聯合了鮮卑人、匈奴人。
甚至連漢人都有。
他說的是聽說,至於是不是造謠什麼的,和他徐濁有什麼關係。
“各位若是不信,可以出去打聽打聽,現在外麵都在傳!”見這些人麵露狐疑,徐濁又補充道。
“賢侄此來不會單單隻是送個消息這麼簡單吧?”公孫度問。
徐濁看起來年紀不大,但說話條理清晰,給他一種少年老成之感,對這種人,他不覺得徐會隻是單純來送個情報,而且還是這種有功勞可以撈的情報。
隻要找族中運作一番,虛假消息可以變成小道消息,小道消息再運作,可以變成秘密,到朝廷的時候,那就是絕密情報,可以說是大功一件。
他又有機會高升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想在叔父家買些糧食罷了!”
要買糧食?還有這種好事?公孫家眾人麵上露出微笑。
他們聚集在這裏正要商討這件事呢。
家中積攢的糧食太多,吃又吃不完,賣也賣不出去,留著的話早晚要爛。
前些年中山甄家還會來,但這些年也不見人了。
本來公孫度準備將陳糧送給那些流民,他們就很不滿意,這下好了,有冤大頭。
“不知賢侄需要多少?”公孫度問。
“萬石以上,多多益善。”徐濁不知這些人想法,當即將自己要的糧食數量說出。
“什麼?賢侄之言可當真?”公孫家眾人坐不住了,有個跪坐的人直接一驚,直起身,雙手撲在案幾上。
徐青牛被嚇了一跳,直接伸手就要去拔刀,被徐濁按住。
主位上,公孫家老家主公孫延一瞪,那人尷尬一笑,坐了回去。
這一幕落在徐濁眼中,他小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腦海中飛快運轉起來。
如今年月,餓死的貧苦百姓不少,但就連他家這種小地主都有很多吃不完的糧食,看這些人的反應,估計是陳糧快壞掉了,急著脫手。
想清楚這些,他話鋒一轉,幽幽歎道
“幾位叔父有所不知,家父走得急,隻留下些黃白之物。
可今後還要置辦喪葬等諸多事情,家中餘糧不多,我怕辦完喪事,沒飯吃。
而且自父親離世,家裏人心浮動,我怕以後沒人給我種糧食,這才多買一些,存起來,也不怕餓著。”
旁邊,公孫度聽得嘴角直抽,他很想說,賢侄,我家糧食放不久,你怕是要白存了。
本來他還想著接著發糧收些名望,也算物盡其用,但既然有得賺,那自然不必如此。
數萬石糧食直接送人,他也很難接受。
“賢侄不用擔心,家中糧食還有些,可以賣給你幾萬石,但你可知道糧食售價幾何?”
“這,不知,還請叔父告知!”
徐濁微微皺眉,恭敬請教,其實他是知道的。
公孫度見到這一幕,知道可以宰肥羊了,當即含笑說
“哈哈哈,市麵千錢一石,但既然是賢侄買,自是不能如此,我隻收你七百錢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