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問學數十載,這孔孟之道乃先師親授,怎是偽學?”
徐濁冷哼一聲,麵色不複剛才那般溫和。
“哼!有人說當年鄒夢珂之母為何三遷?”
蔡邕不解徐濁之意,老實回道“昔孟子不思向學之道,初仿送葬之事,後習屠宰之事,孟母憂,故三遷其居,以至學堂,此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啪!
轟隆~
徐濁一巴掌擺在身前的案幾上。
案幾連帶著上麵的筆墨瞬間粉碎消失,宮殿內也被砸出一個大坑。
站在前麵的很多官員更是被波及,倒地不起。
群臣驚懼。
徐濁反應過來,急忙收力,將幾個被誤傷的人治好。
一切安頓好,他這才繼續坐回主位。
隨後給自己換上一個從玉瑤女帝那裏弄來的一個玉質案幾。
大殿內頓時仙氣飄飄。
見眾人注意力被吸引過來,徐濁這才慢悠悠喝斥起蔡邕“簡直荒謬!你這是刻板解讀啊!朕讓你們與時俱進,你這是沒有把這話放在心裏啊!”
蔡邕有些不明所以。
“陛下,這話何解?”
徐濁見蔡邕順著自己的話問,知道今日的桌子沒有白砸!
“朕問你,鄒孟軻聰慧否?”
“天資聰穎,萬中無一!”
“那朕再問你,要是他學送葬,能學好否?學屠宰,能成為如同庖丁那般的人物否?”
“可是,讀書乃是...”
蔡邕還想要解釋,徐濁卻擺了擺手。
“行了,大魏將來需要不隻是讀書人,沒有千千萬萬種糧的百姓供養,讀書人吃什麼?沒有無數勤勤懇懇織布的婦人,讀書人穿什麼?別的不多,若是朕當年將劉玄德納入官員隊伍之中,現在大魏百姓能人人都有幾雙優質草鞋?”
蔡邕這次沒有說話。
下放,田豐卻對此不讚同,“陛下,這話有問題。大魏百姓能如此,不是靠著讀書人學到的很多東西?若是沒有讀書人,何來這些東西!”
徐濁暗中給田豐記上一功。
“說的對,所以,朕要告訴你們的不是讀書無用,而是不要否定除了讀書之外的其他路,太學開設這麼多學科為的是什麼?不就是讓所有有特殊天賦的人都能有機會為帝國建設添磚加瓦嗎?”
田豐點頭,默默退回去。
他並沒有覺得自己剛才反駁有什麼不對。
雖然大魏沒有禦史大夫,但他這個吏部最高長官一直在兼職言官。
就是沒有工資。
很多人猜測,他之所以現在沒有被砍,估計就是這個原因,畢竟有時候田豐說的建議還是很有作用的。
徐濁再次看向蔡邕,將自己早已經準備好的旨意頒布“蔡邕年邁,難隨帝國腳步,特免去文教司侍郎職位,責令回太學教習詩書等非學術技能!”
“老臣,遵旨!”
蔡邕沒有意外,他就知道早晚有這麼一天。
從當初徐濁在太學改造雙刀孔子的時候他就明白,這家夥騙走自己寶貝女兒後,就是要壓榨自己的最後價值。
騙自己的那一個個優秀門生。
現在騙到手就把自己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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